这句话好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李纵的眼神刹那间变得更加晦暗幽深,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危险情绪。
没等孟寻想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整个人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与此同时,电梯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来。
他抱着她大步迈了出去。
从电梯到家门口这一段路是声控灯,昨天刚坏的,还没来得及通知物业找人来修。
昏暗光线里,孟寻只能依稀看见男人冷硬的面部轮廓。头顶上方,他的呼吸声一下比一下更为清晰,急亻足而米且重。
随着指纹密码锁“滴”的一声,厚重的门被一下子暴力推开来。孟寻刚刚从他身上挣脱下来,就听见身后门“哐当”一声重重合上了。
她伸出手在墙壁摸索着灯的开关刚要摁下,下一秒,黑暗中李纵毫无征兆地俯身压了下来。
后背猛地撞上门板,瞬间被磕得红了一片,疼得孟寻倒吸一口冷气,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灼热的呼吸已经急切地堵住了她嫣红嘴唇——
一个小时之前,李纵刚刚拍完杂志封面,顾不上换衣服就回来了。
他身上这套是品牌方特地从巴黎定制的手工西服。用的是全球独家的面料,十分细腻。做工复杂,经由八十多位资深裁剪师总计消耗70多个工时才完成的。
剪裁完美,版型立挺,宝石纽扣散发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每一处走线无一不透着精致。
越是金贵的东西,往往越是需要小心呵护,经不起一点催折。这身昂贵的黑色西服与她身上白色裙子反复摩擦着,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精致的面料和做工便被折腾得皱巴巴的,不成样子。
孟寻今天穿了肉色的0D丝袜。卖家放出的详情介绍里写着“防勾丝、耐刮蹭”,号称是怎么撕都撕不破的“钢铁材质”,所以比普通的款式要贵上五倍。
她对这条丝袜寄予了厚望,希望它能撑得久一点。
然而下一秒——
“嘶拉”一声,清脆地打破她所有幻想。所谓的“钢铁材质”实则不堪一击。
随着对方掌心粗粝的茧子将它划破开来,中央空调24小时散发的冷气冰凉地浸入,让她每一个毛孔都被冻得瑟缩了下。
他手指修长,指尖仿佛带着电流,引发阵阵微痒的酥麻感。
“我拍到一半,就看到杨导的朋友圈了。”
耳边,男人声音低低的:“你跟你前男友一起吃饭,你还让他送你回来。”
“……孟寻,我很生气。”
说到“生气”这两个字时,他恶劣地将原先的食指变换成食指和中指:“你答应过的,绝不离开我。”
孟寻颤颤巍巍:“我、我不会离开你。”
男人不疾不徐继续软硬兼施:“不够。”
随着他修长手指缓慢扌由动,孟寻感觉自己就像一件由一块块积木拼凑而成的玩具,而现在,这个玩具就要被他亲手拆解。
大脑有烟花炸开,她声音染上哭腔,一字一句跟他保证着:
“我绝不离开阿衡。”
“我绝不背叛阿衡。”
“我永远属于阿衡。”
……
但这些甜言蜜语都没能让李纵满意。他仍不肯放过她。
孟寻只觉窗外风雨声越来越大,阳台上那株珍珠梅被狂风打落,掉进泥泞,狼狈不堪。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他用沙哑嗓音在她耳边诱哄着:“宝宝,你再好好想一想,嗯?”
很奇怪的,当快感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反而会情不自禁哭出声。
感受着他修长手指骨骼形状,孟寻呜咽了声,终于想起了什么,眼泪滑落面颊:“我永远爱阿衡。”
“这次对了。”
李纵温柔地吻上她的额头,心满意足喟叹了声:“乖女孩……”
-
周三的上午是李纵每周固定去见施慕安的时间。以往都是容霆陪着他一起去,这次容霆说走不开,让孟寻陪着他一起去。
两人来到施慕安的心理诊所时,对方已经泡好茶等待许久。李纵进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孟寻迟疑着还是说了出口:“阿衡,我想和你的心理医生单独聊一聊。”
她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神情:“你介意吗?”
“不要和他待得太久,最多只能半小时。”李纵抓起她的手把玩着她白嫩手指,语气特别认真,醋意明显:“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单独相处。”
“就算是我的心理医生,也不行。”
孟寻红着脸答应了:“我知道了,最多半小时我就出来,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