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去将她整个抱起来,查看她身上是否有伤,转身大步抱着进了厢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紧搂着不放手,也不说话。
“你松开一点,快要勒死了。”
燕驰看着她那双闪烁的眼睛:“你藏哪去了?”仔细一看下巴磕破了皮,红肿起来,啧。
“我···我听见屋顶上有声音,就躲···躲书房柜子里去了,咝···”两只胳膊擦伤,痛的厉害。
“你在厢房内待着,哪都不准去,等我天亮后回来。”
“你去哪?”她有些担心。
“端了这帮西夏人的老巢。”
······
五更,天还未亮,本来正是雄州铺子开门做生意的时间,也是探哨睡意上头,放松警惕的时间。
一晚上的恶斗,闹的人此时睡意浓重。
城门紧闭,燕驰领着三千步兵,轻装上阵,从护城河乘渔船划过去,悄无声息摸到西夏营帐附近。
“他们的探哨和站岗的人已经全部拔除。”青硕摸过来小声道。
“动手!”
一个一个营帐被解决掉,直到有西夏人发现不对劲,大喊一声,才惊醒所有人。
营帐内的人,看了一晚上雄州内火光冲天的好戏,没想到宋军会出城,自己被偷袭。
抓到的活口,被陈默现场一刀一刀逼供,终于松了口供出西夏人埋伏在雄州城内的名单。
“点一千兵,随我回去瓮中捉鳖。”燕驰看了一眼名单,随手交给青硕。
青硕愣住,公子这精力真是充沛,忙活了一天一夜,依然精神抖擞。
一刻不敢耽搁,迅速点兵,集结往城内而去。
天刚亮,居住在邸店、宅院、铺子里的西夏人间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挨个揪出来,关进了衙门地牢。
······
燕宅,元琪给云初一点点擦拭掉手上的泥土,抹上药膏,一圈圈纱布缠绕包扎好。
“夫人,你真是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给个提醒。”晴心在一旁开启叨叨叨模式:“差点被公子剐了,你不知道公子凶起来有多吓人·······”
欢儿赶紧在后面戳了一下她的腰,还下次,啧啧,碎嘴子真是不让人省心。
晴心不管,一夜被突袭了两次,本来香饮子铺子中秋后开业,她要去负责巴巴露亚制作的,现在眼看着要泡汤:“公子好像在城内抓间谍,咱们的铺子估计这段时间都不能营业了,太可惜了。”
欢儿欲言又止,还是坦白道:“夫人,香药铺损失有些惨重,铺子里只有四个伙计,西夏人提前探过,抢走了苏合香等上等香药两百斤,幸好白笃耨铺子里存放的少,被抢走二十斤,舒阳算过,损失三万贯。”
云初心梗,这都是她每天上午围着一棵棵香药树,拿着刀和葫芦瓢,一点点攒下的。
被偷菜了,天杀的。
外贸不好干,天知道贸易对象是不是土匪强盗骗子。
云初问:“那铺子里的伙计呢?”
欢儿顿了顿,才道:“都被抹了脖子。”
打战总是让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遭殃。
“那酒坊呢?伙计们呢?”
欢儿回道:“酒坊倒没多少损失,酒都藏在酒窖里,而且陶罐装的酒很重,不像香料能轻松搬走。酿酒的娘子,好几个以前的营生都是杀猪的,昨晚她们在通宵干活,正好撞上来抢劫的,当即抡起袖子揍了他们一顿。”
“去跟舒阳说一声,把四个伙计家里的父母、娘子、孩子,接到长春园去住,从铺子里的账上,给每家拨五百贯钱。再给酒坊里的酿酒娘子,参与保护酒坊、铺子的,每人发五贯赏钱。你们出去吧,我要睡会。”
云初头疼不已,动荡的边州,并不能实现她的商业规划,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眼看着西夏人猖獗,辽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两边打起来,好坐收渔利。
冬天要来了,抢粮食、棉衣、药材,就是保住自己性命。
虽然大宋给辽岁币,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但是榷场的贸易,辽人喜欢买宋人的很多东西,南货价格贼贵,而宋人买辽货大多山珍皮货,贸易差距太大,辽人的钱财大量流向了宋人。
贸易战,才是无硝烟的战争啊。
云初从来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很快就转换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