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制定了一个铺子经营月俸计划表,兴致高昂的说给正在用饭的燕驰听。
府中女使按照等级月俸分别为五、六、七贯,香饮子铺子雪娘等四人月俸八贯,康娘因着要管账簿和店里采购、清洁等诸多事情,月俸十五贯。
其他九个铺子也按这个来,掌柜会有差异,比如药铺掌柜月俸就是十八贯,算是高薪了,留住懂药理会管账的技术型人才。
每年端午中秋春节有福利,根据每个铺子经营情况,过年给分红。
“娘子,你这个月俸,比寻常铺子用人高至少百分之二十,若是按你这个执行,恐怕我原来那些铺子的人,都要跑到你这几个铺子去当值了。”燕驰嘴角含笑,看着云初顾盼生辉的面颊,有些不忍提醒她,一碗水要端平。
云初突然意识到,他说的很对,差点忘了,她还有一些燕驰交给她的铺子,都是燕家亲兵的家属,不好差距太大,否则乱套。
“那铺子伙计都是七贯,掌柜十二贯到二十贯不等,过年根据铺子经营情况再分红。虽然还是高出那么几百文,新铺开业,总是要激励一下的嘛。”
云初鼓着脸颊,在吃槐叶冷淘,用了茼蒿、鳜鱼、鲈鱼、河虾做浇头,很是清凉爽口,味美鲜滑。
“两边拉齐最好,伙计六贯,掌柜看个人能力。你想给奖励,可以等铺子出了成果,寻个由头多发个几百文,人家也感激你。”
燕驰看她吃的都是寒凉的,心里默默数了一下日子,她上次来月事是八号,这个月就是六号。
没几天了,赶紧把她的槐叶冷淘拿走,给她盛了一碗热乎的山煮羊。
燕驰的起居饮食,通常都不喜欢人伺候,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书房更是禁地,用饭也不要人布菜,但是很乐意接管云初的穿衣吃食。
云初正吃的开心呢,冷不丁被拿走,蹙眉一脸问号,吃啥也要管?!
转而想起快要到日子了,不禁一阵脸红耳热,低头垂首,心里一阵嘀咕,他记性怎么这么好。
喝了两口羊肉汤,鲜笋煨汤,羊肉也不膻不油,肚子里一阵暖和,大快朵颐。
燕驰看着云初巴掌大的小脸,他喂了一个月了,也没见她长胖一点,她身边三个女使倒是肉眼可见的圆润了,这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娘子,尝尝这只炙烤的兔腿。”
整只野兔涂了蜂蜜,焦黄诱人,被炙烤过,直冒香气。
云初看着他扯了只油滋滋的兔腿放自己碗里,感觉吃不完,“三郎,太多了,吃太多了晚上难受···”
燕驰握住她的手,心疼地说:“你这身子还是那么纤瘦,你先尝尝,吃不完的给我。”
云初听的目瞪口呆:“你吃我吃剩的???”
“这有什么,当年跟西夏打战,干馍、凉水吃了一个月,吃上一回野兔肉,回味一整个冬天。”
云初尝了几口,味道很是鲜美,肉质细腻,抹上蜂蜜,炙烤的比羊肉好吃。
“三郎,现在已入秋了,大哥在西北戍边,那边估计十月初就要下雪,粮草衣药,都备了吗?”
燕驰看着吃的脸颊鼓鼓的她,真是操心啊,难怪不长肉,“一个月前,第一批粮草已走水路前往茂州。现在只等苏杭那边的秋粮上来,得赶紧办了。今年粮价有上涨的趋势。”
云初认真吃着兔腿,若有所思道:“若是今年冬天又下雪,西夏那边牲畜冻死,估计又会屡屡侵犯边州。我有一万斤八头三七粉、一万斤甘草,没放进嫁妆单子,但是带过来了,我放在了咱家仓库。下次运送秋粮时,一起带过去吧。”
三七止血,甘草清热解毒、止咳祛痰,都是好东西。
燕驰眼睛发亮,他这娘子,人小小纤瘦一只,有时候办事真是惊人的出乎意料,恨不得现在就把她裹进手心亲个够,“你可知道,你这两万斤草药,上了路,若是被人知道,简直比金银珠宝还让人眼馋。”
“谁敢打你们禁军的主意啊,山匪强盗都得掂量,就怕地方上哪只军队打主意,若让他们知道了药物充足,连夜上奏,哭喊着请求官家匀一点,分分就没了。”云初摊手。
燕驰沉默了一会方道:“各送两千斤,那五千禁军就是一半人伤上一回,也够用了。我提前修书一封给大哥,若是不够,就让他哭着喊着上奏,边州打战的苦,总要让朝廷知道。”
云初吃的肚皮圆鼓鼓,实在吃不下了,而且羊肉、兔肉,吃多了腻的慌,喝了几口茶解腻。
燕驰顺手就拿起她的兔腿撕咬起来,很快干完一整只兔肉。
两人饭毕,回了厢房。
“娘子,明日我休沐,一会咱们骑马出去消消食,怎么样?”
云初瞬间心中警铃大作,骑马骑着就去了明月堂,他明天休沐,会缠着她一整天不撒手。
明天早上她还要去周宅送货呢,坚定的摇摇头道:“不行,明天早上还要去铺子里转悠一下。”
燕驰搂紧了她,哄着道:“明天早上,我陪你过去。”
云初心中盘算着明天要干的事情,燕驰又搂又抱,抱起她就往马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