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怜惜你年幼得病,拉着你一起吃晚饭,为了让他安心,你没有拒绝,饭桌上还试图为不死川美言几句。
他入住时的恐吓行为让老板对他意见很大。
等到夜深人静,你变回原本的体型,换上鬼杀队制服,坐在房间看书待命。
这套制服是按你原来的制式做的,还是上衣下裤的熟悉配方。
说起来,直到现在你也仍旧不明白,为什么女队员的制服会设计成短裙,战斗时不仅容易走光,也没法防寒保暖。
鬼杀队制服面料特殊,一定程度上能防御低级鬼的袭击,结实耐用,做成长裤能更好保护腿部。
短裙的款式根本就起不了防护作用,这种设计除了美观毫无意义,实在是令人费解。
不过你也见到很多选择换裤子穿的女队员,既然能有选择权,那也没什么问题。
正想着,你忽然听到屋外传来黑羽的叫声。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你拎着鞋子猫猫祟祟地下到一楼。
感知到后面卧室里老板均匀的呼吸声后,你才放心地转去厨房,将窗户上的金属插销拔开,推窗丢出鞋子,翻身下去穿好。
主公非常贴心,配的高筒靴码数正好,很合脚。
黑羽扑棱着翅膀落在你的肩膀上:“爽籁说找到鬼的踪迹,让我们跟过去,快行动起来!”
爽籁是不死川实弥的鎹鸦,它此刻正在空中盘旋低飞。
“好好好,在动了在动了。”
你回应着黑羽,将窗户掩上,打算任务完成后再从这里钻回去。
跟着爽籁的指引,你穿过陌生街巷,来到一处偏僻的废弃仓库。
仓库的门敞开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除了鬼血糜烂的气味外,还夹杂着一股令人陶醉晕眩的味道——是稀血的血香。
这股香气就跟它的主人一样霸道,腥甜醉人的气息在你鼻腔内炸开,横冲直撞进五脏六腑,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你的神经。
痒,饥渴得不到满足的痒意攀上咽喉,触摸齿根。
即使屏住呼吸,那霸道的气味也包裹着你每一寸皮肤,由外向内入侵。
“滴答——”
你的手掌早已紧攥成拳,指甲掐进肉里,鲜血从指缝中滴落在地。
在实验室里待了这么长时间,并非毫无进展,珠世小姐研制的药物将你对血肉的渴求降得极低,即使面对稀血,也依旧能拥有一定自制力。
勉力维持清醒的你,看到不死川实弥独自站在满是血迹的地上,手中的日轮刀还在滴血。
“滴答——”
他的胳膊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这让你有些惊讶,毕竟他可是柱,以他的实力怎么会被普通的鬼伤到?
你一边忍耐稀血诱惑,一边分出注意力,压着嗓子问道:“师兄,你怎么受伤了?这次的鬼很难对付?”
“哼,不过是条杂鱼,你来得太慢,已经解决了。”
他甩了甩日轮刀上的血迹,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
你眼神克制地观察着他的状态,其他都还好,看起来战斗应该很轻松,只是这道伤口——
“师兄还是先包扎吧,总不能一直流血,而且看伤口的形状……是你自己割开的么?”
“怎么又开始用这种方式战斗,对付你口中的杂鱼,应该用不着放血干扰啊。”
“请更顾惜自己一些。”
类似的话你早已对他重复过很多遍。
很早以前他就会故意利用自己的稀血,或者作为诱饵引鬼自投罗网,或在战斗中令鬼兴奋昏头落出破绽。
他那自伤的做派,实在令人担忧,粂野师兄和你都有劝过,他也收敛了不少。
只是因为那件事,你们很久都没有联络。
少了你的耳提面命后,就又恢复这种战斗方式了吗?
你想着,难耐地舔了舔发痒的齿根,盯着地面,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从令人垂涎的血香中转移到别处。
一阵风从身后吹进仓库,空气中的稀血香味却并没有被吹散,反而扩散得更浓郁了。
“我自己清楚,少啰嗦。”
不死川实弥烦躁地握紧斩鬼刀,他像是在纠结着什么,语气有点奇怪。
“过来帮我包扎。”
说着将一卷绷带扔向你。
你准确的接过抛来的绷带,一反之前刻意避开的行为,缓缓抬头看向他。
不死川盯着你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贪婪的痕迹。
啊,原来是这样。
你恍然大悟,迟钝地察觉到了他真正的意图,澄澈的眼瞳里映照着他探究的神情。
“不死川师兄,你对我现在的反应,还算满意吗?”
你望着他,轻声问道。
“哈?你以为我在试探你?”
不死川实弥狼狈地别过头,欲盖弥彰地反问。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但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你的反应让他既恼火又愧疚——恼火的是你总是能看穿他的心思,愧疚的是他确实在用这种方式试探你。
对于鬼,他始终没办法做到毫无芥蒂,放下疑虑,即使那只鬼是你。
矛盾的心态驱使着他,难得迂回地做出试探。
不死川实弥摩挲着刀柄的缠绳,直直盯着你,对视良久后,他索性摊开了说:“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夜风再次拂过,你听见黑羽和不死川的鎹鸦爽籁一起振翅飞远的声音。
“好啊。”
你对他一笑,拿着绷带走过去。
这场测试终归会来,不然以不死川师兄的性格总会纠结难安,早一些坦白也好。
“如果将来哪天我真的失控了,师兄尽管杀死我,不要有负担,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的手因本能中的兴奋和食欲而发颤,你控制着每一块肌肉,牢牢拽住欲望的缰绳,一边开解他,一边为他包扎。
“可别是在刀刃沾上鬼血后割的吧……”
你在不死川实弥身旁嘀嘀咕咕,但也只是开玩笑缓和气氛。
他的战斗风格凌厉狂暴,却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反而粗中有细,相当精明,不可能犯下这种可笑的失误。
不死川实弥却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他还想着你刚才那句要是哪天失控,就让他杀死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他的心脏,令他握紧日轮刀的指节都在发白。
“嘁,那当然,所以你最好一直都老老实实的,不然宰了你!”
不死川实弥烦躁地抬起另一只手,抓了抓刺猬一样扎手的头发,“不过你既然能忍住,就别问这种蠢问题。”
“那师兄以后也要更信任我一点,虽然也能理解啦,但这样还是会让我有点难过。”
你垂着头为他包扎,这个角度让他无法看见你的神情,只能看到微微颤动的银睫。
“唉,这下手臂上又多了条新鲜出炉的疤,真担心你哪天就被当通缉犯抓进局子……我是绝对不会去捞的!”
你充满怨念地说着,将绷带打成蝴蝶结。
“以后..……”
不死川实弥顿了顿,“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阿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