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两个黑衣人左右夹击,利刃划破马车。身后的黑衣人甩出铁链,钩子挂在车顶上,一用力便立刻四分五裂了。
周鹤白顺手抽出长枪,刺向黑衣人左边黑衣人的马。马的颈部瞬间喷出滚烫的血,溅在他的脸上。马儿顿时失了方向,一顿乱跑,便倒了下来。
右边的黑衣人持刀而来,周鹤白向后倒去,才避免了那一击。与此同时,他右手持枪,狠狠刺入黑衣人的腹部。左右两边的敌人算是清理了,后边还有两个人紧追。
周鹤白拿起皮鞭,使劲儿抽打骏马。
“驾!驾!”
马儿嘶鸣着,浑身发力向前跑去,也拉开了一些距离。马车突然一阵剧烈颠簸,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车轴断裂,马车猛地倾斜,险些翻倒。
周鹤白侧身,发现车轮已经彻底损坏,无法继续前行。他回头看了一眼追兵,距离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他迅速解开马匹的缰绳,将师父的遗体背在背上,用布条紧紧绑住。他翻身上马,马儿在雪地中疾驰,但背着两个人,速度明显不如身后的追兵。追兵越来越近,刀剑破风之声似是阎罗催命。
“驾!驾!”
周鹤白拼命催动马匹,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冲入了一片密林。林中树木茂密,马匹难以全速前进,追兵也被迫放慢了速度。周鹤白借着地形的掩护,暂时甩开了追兵,但他的心却丝毫不敢放松。他知道,这些人绝不会轻易放弃。
天色渐暗,风雪依旧。周鹤白的体力几乎耗尽,马儿也累得口吐白沫。他只能牵着马,咬紧牙关,继续向前走,希望能找到一处可以暂时栖身的地方。
终于,在夜幕完全降临时,他看到远处有一点微弱的灯光。那是一家客栈!周鹤白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然而,当他推开客栈的门时,店家和几名客人却齐齐看向他。
“这位客官,您这是……”店家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周鹤白背上的遗体上。
周鹤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店家,我赶了几天的路,想在这里歇一晚,还请行个方便。”
店家却摇了摇头,语气冷淡:“客官,您背着的是死人吧?我们这儿不做死人的生意,您还是另寻他处吧。”
周鹤白心中一沉,急忙解释道:“店家,这是我师父,他生前是个好人,我只是想让他有个安息之地……就一夜,明天我们马上就走,绝不打扰您做生意!”
“不行就是不行!”店家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决,“死人进了店,晦气!要是让你进来了,我们还怎么做生意?您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周鹤白还想再求,却被几名伙计推搡着赶出了门。他站在风雪中,心中一片凄凉。他不知道师父的生平,却也看到师父带着他行侠仗义,师父做了一辈子的好人,怎么就没有好结果。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周鹤白心中一沉,伸手进了被子摸了摸师父的脸颊,发现皮肤已经开始发硬,隐隐有尸斑浮现。他这才想起,宁二给的药效已经过了。师父的遗体开始腐烂,尸臭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周鹤白不敢耽搁,背起师父继续赶路。马儿跑了几日了,此时也只能让它休息。于是,他只能牵着马往前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周鹤白猛地抬头,只见几名黑衣人正朝他们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真是阴魂不散!”
他心中一紧,迅速躲入一旁的树林中。
“老大,他躲进白狼林了,还追不追?”
“咱们就在这里守着。如果没出来,那就是被白狼分尸了,如果出来了,我们就给他个痛快!”
周鹤白见他们没有追进来,心里却没有放松。他们跟白天的人很显然都是一伙的,既然要杀他灭口,断没有放他的理由。除非……这里边,有他忌惮的存在。
是什么呢?
土匪?他并没有发现人迹。
难道是……
“嘎吱。”周鹤白蹲在地上,看着一大骨,印证了自己心里的猜想,那就是——凶兽了。
尸臭味越来越浓,被子也包不住了,很快引来了林中的野兽。他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是狼!
这些畜生显然是被尸臭味吸引而来,正虎视眈眈地尾随着他。周鹤白努力保持镇静,咽了咽口水,这般冷的天气却落了汗珠。他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狼嚎声,心中明白,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周鹤白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枪,低声说道:“师父,徒儿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您周全!”
周鹤白转动着手中的长枪,心中却一片冰凉。他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前有追兵,后有狼群,而师父的遗体还在不断腐烂。
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只有一战,博个生机!
风雪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却又无比坚定。他知道,前方的路充满危险,但他绝不会退缩。为了师父,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