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被杨明志训了一顿，回来又被杨诚骂了一顿，杨小辉一天都没给杨清远好脸色。

两人同住一套公寓，抬头不见低头见，却相处得跟陌生人一样。

不过也没甚关系，明天杨清远就要回学校了。

他其实是一直把小辉当弟弟的，但是小辉好像不这样想。

他问过小辉，小辉却怒道：“你别装了！”

之后他也就不再强求，讨厌就讨厌吧！反正他也不怎么来这，一个人也习惯了。

……

黎临市的夜晚灯火通明，杨清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马路对面的几屡浓烟，刚刚楼下的马路呼啸而过好几辆消防车，是不远处的一家居民楼里冒烟了，已经有人报了火警。

顾平安应该出院了吧？他突然想到。

楼下消防车的警鸣将他的记忆牵扯到几年前。

那年高二，他在临阳中学读书，他租的那间公寓着火了。

“杨清远，你醒醒！”

客厅里的窗帘着火了，旁边的桌子凳子也烧起来了，他因中暑躺在床上午睡被烟雾熏醒，烟尘吸入肺引发他哮喘发作，胸口的压迫感让他呼吸困难，咳嗽不止。

终于找到手机，他想报警，然而手机却偏偏因为没充电关机了。

明火越来越大，房间里开始浓烟越来越多。因烟雾的刺激，哮喘发作严重，他大口的喘气，吸入的浓烟就越多，家中备用的哮喘喷雾剂放在燃着大火的木桌抽屉里根本拿不到。

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地板上，身体剧烈抽搐，意识开始涣散，房门就距他十几米火势还没蔓延过去，然而他觉得自己爬不过去了。

他租的这间公寓位置偏僻，整栋楼才两楼，只有他一个住户，现在又是节假日期间，除非火势蔓延到外面，否则很难有人发现。

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要窒息了。

人到了濒死关头的时候真的会畏惧，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搭把手将他扶起来，他一定会抱死不放，就像溺水的人拼命地想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会有人来吗？他真的要死了吗？

……

门哐得一声从外面被砸开，是顾平安。

“杨清远！”

顾平安冲进浓烟里背起地上快要窒息的人。

听到有人喊他，杨清远努力睁开一眼，层层烟雾中有一人向他走来，那一刻，那是他的救世英雄！

“杨清远，你醒醒！”

……

马路对面的明火很快被扑灭，消防车来了又走，应该没有人员伤亡。

对面的火灾引发他思绪翻涌，杨清远翻着手机，他给顾平安打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

“睡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