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元校尉也说过,佘国是边陲流民的收容之所,这些人当中不免有背弃过自己原来国家的民众,想要加入原本就在此处的原住民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希之点点头,顺着话茬便也往下说:“噢!我知道了,在一些古籍中有记载,沙漠之中有沙丘巫一族,信奉炎尊与月神,会巫蛊之术,所以他们加入原住民想要生存的代价是种下蛊虫,而远离佘国就会像现在这般被蛊虫反噬。”
“确实如此,所以孙葛才会发狂至此,而木易霖似乎研制出了克制蛊虫的尸毒,所以他额间的黑纹没有显现,但尸毒过于凶险,他不过是从一条绝路走向了另外一条罢了。”
说罢几人各自叹气,三三也是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叛逃者果然是死有余辜!佘国在他们走入绝境时给与他们一条生路,一直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不好吗?”
几人不语,其中缘由怕也不是几句话能说道个清楚明白的。
但希之却突然拍桌而起,“那这么说,你们俩……岂不是……”
芙芙默认,三三点头,希之更是一番着急,“那我们要快点赶回佘国去,不然你们几个都危险了。”
芙芙拽着希之坐下,连忙宽慰,“不用担心,我和三三体内的蛊虫都还未到五年之期,而且我已经种上了与母虫更为相近的子代虫蛊,所以我刚刚打算压制住孙葛体内子虫的躁动,但却被木易霖阻止了。”
几人看向木易霖,希之最先偏过头去,“木易霖这些天来被尸毒折磨的更加神智不清,有时我在想是否给他一个解脱来的痛快。”
三三却一脸冷意的反驳道:“一般的叛逃者死便死了,但木易霖是木易家的王子,怎么也得在祭神大典之后,推入万虫窟,让他被万虫噬心。”
往小了说木易霖坑骗田家二小姐,将卷丹炼制成尸毒人,往大了说挑起大翰内乱,确实都是死不足惜,在座的自然是不能生出同情的心思。
芙芙拍拍希之的肩膀,自然知道那是他作为医者的一份仁心。
这时也才见元景出声:“如此我便也不做阻拦了,你们还是带着他们赶快离开醴城吧!另外中郎将……”
芙芙这也才记起要和元景说洛城中的一概近况,其中隐去了自己的身份,其他便也都如实告知了。
“好个刘让!狼子野心,中南军终于是大仇得报!我等也终于是等来了一份答案。”元景不由得涕泪横流,只恨自己未能参与那战事之中。
“以我对陈平的了解,想必他如今只是诸事繁多,分身乏术,等他忙完了,肯定会亲自回来的。”芙芙说话间见元景面色缓和,这又才请求道:“另外我可能要在此处借宿一晚可好?”
眼看元景目光又重新看向孙葛与木易霖,芙芙再次开口:“木易家叛逃出来的人肯定并非只是一个两个,若其他人也如此发狂,唯恐会伤及到无辜之人,所以我须得问清木易霖,其他族众的去向。”
希之本打算说些什么,只见三三先一步阻止了他出声。
元景一番犹豫也还是答应下来,“那确实是不能放任不管,若你们一味赶路回佘国再问清情况,怕是被蛊虫反噬的人早已引起不小的动乱,我这就去告诉兄弟们加强巡视,你们在此借宿我也会派人看护。”
元景说着便已开始安排,希之见人走远这才出声:“三十三,你拉我干嘛?我都还没质问你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佘国祭司,你倒先管起我来了。”
三三下意识看向芙芙,欲言又止,芙芙轻笑一声点头,转头向希之问询:“所以你刚刚是打算说什么?”
希之这才又转回刚刚的话头,“少主本来是要和我们一起来的,但在半路发现孙葛的异常就折返回洛城了,估计他猜到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一时解释不清,回去解决此事去了。”
回想起当日占卜的画面,芙芙将自己手上缠绕的纱布打开,只见原本应该如木易霖一般逐渐发白长出利爪的右手,只是伤口愈加乌黑。
希之拽过芙芙的右手一番查看,眉头不禁紧锁,“按照常理来说你应该和木易霖一样的中毒之症才是,但明显没有,应该是你这伤口愈合,毒素却积蓄在右手没有扩散至全身,所以……”
“所以要剔骨削肉不成?”三三惊呼出声,芙芙却将手抽回。
“婆婆已给我传信,尸毒对我不成影响,我回去之后自会解决,但我离开之时为你家少主有过占卜,画面之中他会被身中尸毒之人掏心而亡,我本以为是我,如今看来是木易霖余下的族众,我……”芙芙一时忧心,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