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卷坦白:“你说得对,我的确比较信你。”
“你......还......”对话那头余锃的声音突然卡顿了好几次,断开后只能听到一阵杂乱的电流音。
“喂?”羌卷滑动了两下屏幕,确定不是自己手机出了问题,“余锃?”
挂断语音电话后尝试重播,却显示对方正在忙线中。
靠,该不会“鸭子眼”顺着电话线追杀过去了吧?
“嗞嗞~”没几秒,微信突然传来消息提示音。
羌卷点进去一看,是余锃的消息:明天下午沈秉谙有课,再去一次办公室。
【羌卷】: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余锃】:无事。
【余锃】:记得把纸带上。
【羌卷】:没事就行,我还以为那东西跑你那去了呢。
【余锃】:......
【羌卷】:要是门锁了怎么办?硬撬吗?
【余锃】:无妨一试。
第二天下午,羌卷和余锃在沈秉谙办公室门口集合。
两人从东、西两侧走廊面对面走来,余锃冰雕般的脸在看到羌卷嘴上那抹显眼的伤口后瞬间出现了裂缝,他几乎是一把拽住了羌卷的衣领,吼道:“他下手了?!”
“啊?”羌卷被他拽得踉跄了几步,愣了一秒神后抬手推开了他,“我靠,你拽我干什么?”
“你嘴上的口子怎么弄的?”余锃恶狠狠地瞪着他,指着羌卷嘴上伤口的手指竟然在微微颤抖。
平白无故被瞪了一眼,羌卷语气也没刚开始那么和善了:“磕到了呗~”
“怎么磕的?在哪磕的?谁磕的?”一连三个问题把羌卷问得有点怀疑人生。
他后退了几步和余锃保持安全距离,打量起眼前人,越发觉得余锃不像是自己最开始接触的那个样子。
“你先别这么激动”羌卷,“先做正事。”
说着就拧上了沈秉谙办公室的门,手下意外的很轻,门竟然没锁。
之前他嚣张地闯进过一次,沈秉谙肯定是发现了的,可他怎么还不吃教训锁个门呢?
心里莫名揣揣不安起来,此时他打开这扇门倒像是踩进了一个故意设置的陷阱,似乎猎人正躲在门后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回答我”余锃不死心地想追过去,被羌卷一个装凶的眼神制止在了原地。
做了什么怪异的表情羌卷自己是没法看到,但是看余锃愣在原地那个嫌弃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很蠢。
“和陌生人撞了下,上牙磕到了下嘴皮,就这么简单”声音有些无奈。
余锃木木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像是在确认他是否有在撒谎,许久才靠在门上松了口气:“噢......”
完了又别扭地补充了一句:“都是为了你好。”
羌卷心里抱怨:狗屁的为了我好,谁关心人像他这样的。
“诶,他又没锁门,我感觉不太对劲”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别怕,进去”余锃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羌卷身后,按着他的肩膀往前一推。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还是零散着堆放的草稿纸,仿佛沈秉谙期间从没回来过一般。
羌卷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在当初捡到草稿纸的位置站定,“那天我就站在这,门漏了一条缝,那东西差不多就在门把手下面一个头的位置”羌卷指着门口,示意余锃到门外去扮演“鸭子眼”,“你站出去我看看。”
余锃在门口确定好位置,单膝跪地却发现位置过低,只得整个人往地上一坐,双手前撑着稳住身体往门缝里看。
羌卷透过门缝看到对方这么个酷哥竟是这样的坐姿,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怎么了?”余锃猛地将门一推,麻利地站起身就要往里面走。
“你趴门口的那姿势太销魂了”他说着咧开了嘴,“我不敢看。”
余锃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到门口趴下。
“我才发现这个高度过于低了点儿,差不多就是一只鸭子能够得到的高度。”
门外,余锃的声音很冷淡:“你不会还以为那东西是人吧?”
羌卷收起笑脸,吊儿郎当地往办公桌上一坐:“我倒也没那么天真”毕竟也经历那么多事了。
“只是有点惊讶而已”双腿交叠翘起了二郎腿,双手随意地往后一撑,险些打滑。
转头看向桌面摊得乱七八糟的草稿纸,羌卷刚想挪动屁股坐远一点,眼睛却突然被夹杂在中间的一叠纸吸引了注意。
余锃闪现一般出现在身旁,快他一步抓起了那叠草稿纸,随着纸张的翻动,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明显:“我知道了。”
“嗯?知道什么了?”羌卷撑着上半身凑到他手边去看草稿纸,丝毫没察觉对方在他靠近的瞬间呼吸停顿了一秒。
余锃低眸瞥了他一眼,主动将纸张往羌卷怀里送了送,“你看这些线条。”
“好眼熟啊......”说着翻出口袋里那张草稿纸比对起来,不出意料,这叠纸的画风和被带走的这张是一致的。
羌卷舔舐着嘴唇,抬头看余锃:“难不成,这些是那东西的其他器官?”
余锃没看他,只轻轻哼了一声:“嗯”,抽走羌卷手里“鸭子眼”眼睛的纸张,合到了一起又将纸张放回了原位。
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