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羌卷刚想追问,却见那两人早已朝着反方向走出去了好远。
啧,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回到宿舍时季淮禹和徐嘉与正在同李时暻视频。
“怎么样了?”羌卷把晚饭放到桌上,挤了个脑袋过去,问对面的李时暻。
李时暻靠在病床的背板上,背景是米白色的墙面,显然已经转进了普通病房。
他看到出现在镜头里的羌卷,眼睛一亮,朝着镜头勾了勾嘴角,说:“好多了,昨晚多亏你们了,特别是你,卷儿,听说你为了救我还摔了一跤,等我回来请你…们吃大餐。”
“还吃啊,你还是好好养胃吧”羌卷忍俊不禁。
一旁的季淮禹也附和道:“就是啊,等彻底养好了再回来呗!”
“这不是想你们了嘛”李时暻扶了扶眼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意更甚。
“暻哥你变了,都学会开玩笑了~”徐嘉与埋头干饭得了空才发出调侃,语调急转补了一句,“诶,你昨晚真没遇到什么事儿吗?我看你跟中了邪似的。”
此话一出,另外三人皆是一愣。
“害,真没事儿,就是胃病犯了”李时暻的表情僵了一瞬,但是很快便被笑脸替代,“不聊了昂,我妈给我送粥来了,等着吧,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别啊,咱俩对着一块儿吃啊~”徐嘉与还想说话,被季淮禹手疾眼快挂了视频。
印象里李时暻废话不多,也不怎么爱笑,在宿舍里长期充当着“家长”的角色,今天在短短五分钟的视频里笑了三次也就算了,居然还一反常态地开起了玩笑,最关键的是结尾的时候他那表情不像是急着吃饭,更像是在为逃避话题找借口。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晚饭过后季淮禹拉着徐嘉与出了门,羌卷本就没想好措辞去问他,这样一来也只好下次再找时间和他聊聊了。
宿舍里难得安静,羌卷翘着二郎腿靠在枕头上看书,半个小时过去了也没看进去几个字。
枕边的手机震动个没完,打开来看才发现古文字学那门课程群已经堆积了99+的新消息。
清一色的“收到”刷了满屏,等他划到最顶端才发现群主从“邱教授”变成了“主讲人沈秉谙”。
原来是这两个字,心里这么想着,手指尖便划到了下面的一条群通知:
各位同学,下周的古文字学提前至周二上午一、二两节,届时请各位同学做好上课准备。
皱眉,他下周二几乎满课,原本一、二两节没课还可以睡个懒觉的,结果被这个沈老师这么一搞,彻底满课了。
下意识骂了句脏话,关了手机后便扔到了旁边,闭上了眼。
躺着躺着不知何时进入了睡眠,奇怪,梦中的世界怎么和现实是一模一样的呢?
猛然间惊醒后,羌卷赫然发现,自己对面下铺上挂着好几件外套,都是他没见过的款式,颜色搭配纷繁,有些前卫,不像是他们宿舍里任何一人会穿的。
羌卷撑起上半身往自己下铺看,就见季淮禹的床位上也挂了三、四件同类型的衣服。
难道是季淮禹这大款换风格了?
这么想着,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一把挂着的衣服,很湿,湿度正介于滴水和不滴水的中间值。
奇怪,刚才也没看见他俩谁洗衣服了啊......
这么想着,视线忽然被地上的场景吸引了过去。
地上季淮禹的篮球鞋和徐嘉与的板鞋各占了宿舍一半的地盘,看似杂乱,实则乱中有序:每一双鞋都保持着鞋尖相对的状态且每两双鞋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好像每双鞋都是被一个内八的人以搞怪的姿势脱下来的一般。
闲的吗?
他哼哼唧唧地蹬了脚被子躺下,环着手臂抱在胸前,没有目的地注视着天花板。
也不知看了多久,视线中白花花的天花板开始变得模糊,迷迷糊糊的,他又听到了一重一轻的攀爬声,同之前听到的很像,不同的是这次声音的主人很是着急,连带着床架都跟着颤动起来。
他没法睁开眼,更没法忽略那声音。
僵硬的身体随着颤动的床铺一起摇晃,恍惚间他竟想起了前几天和另外三人一起看的小电影,那片子里正好就有一幕是在宿舍这种上下铺床上。
不是吧...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吗?
还是只色鬼?
床架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剧烈,羌卷没经历过地震,但他觉得这会儿感受到的震感应该和地震差不了多少。
随着震动幅度不断提升,心里突然闪现了一抹强烈的恐慌——自己即将被晃出去了。
“你莫走~我不走~赌过咒~拉过勾~你莫走~我不走...…”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枕边响起,羌卷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瞬间床架恢复了正常,他翻身坐起,条件反射地拿过手机点了挂断键。
四周昏暗无光,只有月光透过蓝色的窗帘照进来几一丝光线。
梦中梦……
汗水浸湿了整个后背,衬衫黏在身上十分难受。
他拿过手机查看刚才打来的电话,页面上却显示是未知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