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家中的院子满是干枯的荒草,水泥台阶上堆着还没来得及融化的积雪,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放下行李走过去打开所有的窗子,冰冷清新的空气立即涌进干燥闷热的房间。
彼时电话响了,我满心疑惑地拿起话筒,自从有了手机之后,家里的电话早已经沦为摆设,我很久都没听到过叮铃铃的清脆电话铃音。
“你回来了?”白桔在电话里问。
“恩,回来了。”
“我一连打了好几天你家里电话。”
“你怎么不直接打我手机?”我疑惑地反问。
“我怕我给你打手机听到其他女人的声音,我可承受不了那份刺激。”白桔故作夸张地调侃。
“你一个结婚的人在这里酸什么?”我毫不留情地取笑白桔。
“我的婚姻就是个摆设,萧言你这么明白的人怎么会连这个都不懂?”白桔言谈中夹杂着着些许怒气。
“你有点责任心行不行,如果不为婚姻负责为什么选择结婚,你当婚姻是儿戏吗?”
“你这分明就是小孩子的幼稚想法,我们成年人的婚姻就是一场明码交易,大家各有所取。”
“我不想听你的大道理!”我向来厌恶她嘴里的各种理论。
“你这几年怎么一点都没成长,脾气还是这么臭。”白桔被我打断之后在电话那头叹了一口气。
“我大概永远都是这副鬼样子了。”我自暴自弃。
“你哥在家吗?”
“没。”
“那他回来过年吗?”
“我也不知道。”
“你不打电话问问他?”
“算了,我不想问。”
“如果你哥除夕不回陆城,记得找我和素素陪你过年,别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在家吃速冻饺子,知道吗?”
“知道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想问你。”白桔在电话里略作迟疑。“你现在已经完全不碰酒了?”
“我已经戒掉了,白桔,听我一句,你也别喝了,伤身体。”
“萧言,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要是肯和我在一起,我也可以像你为章小麦戒酒一样为你戒掉酒精,可是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不能。”
“不能你还废什么话?”白桔反问。
“白桔,我觉得你今天有点抽风,你能不能别总和你那流氓表妹素素一个德行?”我听到白桔斥责的语气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对不起,我本意不是想和你吵架,我真的很想你。”白桔见我发怒语气一瞬变柔软。
“我也有一点点想你。”我为了弥补前一刻大发脾气的愧疚昧着良心安慰白桔。
“虽然是假话,亲耳听到还是很开心。”白桔说完这句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