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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误会与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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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被人这样对待,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不,就算记起来,脑子里也只会跟着带出一堆不快的回忆,还不如再也不想起来。】

【……】

【啊啊,真是的,那家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

艾德琳捂着脸缓了一会,才让因为热度而停摆的大脑缓过来。

理智重新上线,作为[阿狄丽娜]的一面也跟着显现。

银色眼睫微颤,苍白手指像藤蔓那样缓缓滑落蜷起——等艾德琳再睁开眼时,那对水银质的瞳孔内只剩下了冷淡的虚无。

“呼……”

少女抚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

嗯,算了,反正Lancer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行动逻辑完全不能以常理推断,纠结太多对她没有益处,反而只会让自己落入下风。

强迫自己不再想方才的事,艾德琳扶着额头,若有所思地自语,

“好了,让我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

啊,想到了。

少女偏过头,视线投向窗外:从这里望过去,就能看见医院的后面是一片深深浅浅的山林——不错,这可真是太合她心意了。

行动之前,她又犹豫了下,还是靠着令咒来确定Lancer的位置——在判断出骑士一时半会恐怕不会回来后,艾德琳无端安心了些,窸窸窣窣地准备下床。

然而她的脚尖在即将触碰到地板前,却就这么悬停在了半空。

艾德琳:“……”

——这个白痴骑士!!居然就这么一路把她抱来抱去,也不记得给她准备双鞋!

……是在床上继续呆着,还是光脚踩地板,这是个问题。

给自己做了近半分钟的心理建设后,艾德琳使用了最基础的风属性魔术,在地板上面铺了一道薄薄的“路”出来,这才勉勉强强地走到了窗边。

她先是努力地拉开了窗户,接着,小心翼翼地从缝隙中探出半个身子。

长而厚的银灰色卷发在空中飘动,因为身上仅穿着单薄的睡衣,少女被外面的冷风吹得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唔……”

她又侧耳听了一会——冬天的森林静悄悄的,全无夏日里的生机,不过即便是这样,远处也偶尔能听见一两声鸟类的啼鸣。

手边现在虽然没有锐器,但对于魔术师来说,这是最不成问题的了。

体内的魔术回路开始运转,将指尖强化后,艾德琳微顿了一下,接着猛地将五指收紧——

随后,那蕴含着魔力的鲜血,自少女的掌心缓缓流淌而下。

··

迪卢木多很难描述出自己在踏出病房门的那一刻,怀抱的是怎样的心情。

……非要说的话,应该还是担忧吧。

——要如何才能处理好自己同主君的关系?

——如今的自己,在因私心而对主君抱有隐瞒之后,又该以何颜面面对那位少女?

一时间,迪卢木多脑内思绪万千。他垂着眸子,面容因苦恼而蒙上一层忧郁之色。

然而这份忧伤并未损坏他的美貌——正相反,忧郁简直与他过分适配了,甚至为这位本就样貌出众的美男子又增了一份惹人怜爱的气质,连同那爱的泪痣一起……等下,泪痣?

因为太过于沉浸在之后该如何修补同艾德琳的关系,等迪卢木多反应过来时,因那被仙女祝福过的,让任何异性直视即会爱上他的泪痣,医院的走廊周边已经诞生了好几场小小的混乱了。

无辜的迪卢木多:“……”

——遭,遭了!昨夜出门太急,忘了戴上主君给他的那副墨镜了!!!

··

最终,迪卢木多还是靠着一路灵子化躲避那些中了魅惑的路人们,才勉强得以脱身。

等到他一脸倦色地回到病房时,就看见自己的master不知何时跑到了窗台边,还将窗户推开了半扇,就这么任由冬日的冷风将屋内吹得冷嗖。

甚至这还不算什么——比上述行为过分得多的是,大概是仗着有防盗栏的缘故,少女半边身子几乎是肆无忌惮地悬在了外面。在从者所拥有的出色视力中,少女面上那本就病态的苍白,在冷风的吹拂下更是显得愈发刺目。

迪卢木多:?!

方才医生耳提面命的注意事项,犹然回响在骑士的耳畔——以至于看见这幅叛逆场景,迪卢木多一时间都要忘记主从契约和骑士礼仪,只想把少女拉下来好好数落一番。

当然……骑士的理智还是在线的。

于是他尽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作为古爱尔兰的骑士,迪卢木多乃是潜行的好手——悄无声息地靠近那边无知无觉的少女。

一般来说,靠着令咒,御主和从者之间能够相互感应彼此的位置和状态,然而毕竟这种关联平时更多像是潜伏在水面以下一般,不刻意感知的话,也不是没有注意不到彼此的可能。

好比现在,因为正专注于手头上的事,艾德琳对于骑士悄无声息的靠近毫无察觉。

——就是因为这样,在手臂突然被人捉住那一刻,艾德琳被吓得毛都差点炸起来了。

“…………”

艾德琳僵硬地回头,看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面色平静的Lancer,银灰的瞳眸瞪得圆溜溜的。

因着过分的惊吓,少女不由得完全忘掉了平日里那份高傲伪装,开口时声音怎么听都有些底气不足,

“怎么这么突然……”

“吾主,艾德琳,”

迪卢木多平静地开口,声音温和,却无端透露些责备的意思,

“任由自己一直暴露在寒风里,您的手已经凉得不正常了——我只希求您还记得,您尚且是大病初愈的状态。”

——干,干嘛啊!这家伙怎么突然换成了这种语气!这种跟肯尼斯平常训学生一样阴阳怪气的语气!!!

作为[阿狄丽娜]的一面几乎本能地想要出来抗议,然而甫一对上迪卢木多那双平静的双眸,艾德琳才提起来的气焰就这么“啪”得一下——熄了。

等到骑士的目光转凝在她尚且伸在窗外的右手上时,本就理亏的少女更是鹌鹑一样没出息地移开了目光。

“——咕咕咕?”

唯一不明所以的,大概就是窗边的白鸽和乌鸦了。十几只鸟歪着脑袋,一齐盯着面色凝重的青年。

“您这是……”

艾德琳怏怏地垂下眼睫:“——训养使魔罢了。”

确认面前的青年大概没什么威胁后,那些鸟儿们便又埋下头,继续啄食阳台上的血液去了。

从艾德琳掌心不断流淌而出的鲜红血液,在落下的瞬间失去了原本如流体般的形态,化作一个个赤红的珠子,稻谷一样滚落着洒满整个阳台,又被那些受魔力吸引的鸟儿竞相啄去了。

而少女只是冷淡地注视着它们,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魔术运转,她掌心的伤口转瞬便愈合了。

“——Wer Von meinem blut trinkt, steht mir zur verfügung。”(凡饮吾血者,皆为吾所使。)

在少女咏唱出咒文的同时,几只鸟的动作忽然止住了,仿佛是被石化了一般,可它们的同伴却像是丝毫没注意到一样——等到阳台上的血珠被啄食个干净时,所有的鸟已皆如石膏一般,硬挺挺立在了原地。

艾德琳满意地眯起眼睛,食指在空中绕了个圈,那些鸟竟也乖乖地就在原地打转了起来。

“虽然这种程度,只用普通魔术也能做到,”

少女解释着,以仿佛唱歌般的调子轻快介绍,

“但毕竟我的血是特殊的——这样做出的使魔,要更听话,也更耐用。”

她伸出手摸了摸凑得最近的一只乌鸦,乌鸦被她触碰也不躲避,甚至乖巧地低下了头,任由艾德琳抚摸它油光水滑的羽翼。

“去吧,”

艾德琳收回手,鸟儿们也跟着纷纷展开了翅膀,

“礼尚往来,帮我看看昨晚的那些家伙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扑凌凌——”

振动声接连着响起,在死寂的森林前显得那样生机勃勃。

眼看着飞鸟接连离去,艾德琳收回手,银色的睫毛逃避般地颤动了两下,才仰头看向一语不发的Lancer。

【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沉默……】

已经无法以旧有的经验去揣测眼前从者的想法了。艾德琳抿起唇,无端有些不安。

于是她朝着他伸出手——正是方才抚摸了乌鸦的那只,少女的态度虽难掩倨傲,却又无端带些试探的示好意味,

“突然有些头晕,可以扶我一把吗?”

迪卢木多自然是无言领命。只是低头时,骑士的目光在少女光裸的双足上微微顿了一下——等反应过来自己的疏漏之处后,那双眸内不由得露出了懊恼之意。

于是他平静开口:

——“请允许我抱您过去吧,地上还是偏凉了些。”

才不要,之前会被抱来抱去还是因为她体弱到无法走动,现在她自己能走为什么要人抱?

艾德琳想也不想就要拒绝:

“不用了,我——呜哇!!!”

毫无防备就被人结结实实地拦膝抱起,突如其来的重心失衡,吓得少女惊慌失措地扯住迪卢木多胸口前的衣服。

显然,考虑到御主的身体状况过于糟糕,骑士方才所言并非问询而是陈述。在青年那清俊的美貌下,是毫无疑问的属于战士的精壮躯体——抱起艾德琳对迪卢木多来说,说不定比拎只猫还要轻松。

姗姗反应过来的艾德琳愤怒大叫:

“——Lancer!!!”

“……”

然而迪卢木多难得没有给出回应,这位忠诚的骑士似乎另有他事正在思索。他只默然着把少女重新放回了床上,又顺手捞过一旁的被子,就要给艾德琳盖上。

艾德琳却并不领情。她猛地后退,扬起手臂挡在两人中间——迪卢木多这陌生的沉默搞得她心烦意乱,即便如此骑士却依然表现出一如既往的体贴,更是艾德琳心头无端生出些许古怪的酸涩。

这说不出的难受,莫名让艾德琳心底的焦躁不安愈发膨胀起来。少女那双灰色的瞳眸眨也不眨地瞪视着面色平静的迪卢木多,牙关微微咬紧,撑住身体的那只手更是无意识地将床单扯作一团。

话语未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却并非是想象中的质问——那语气软弱得让艾德琳恨不得先抽自己一巴掌:

“……你这是怎么了?”

“……”

迪卢木多低垂着眉眼,不似男子的纤长睫毛掩住了他眸内沉甸甸的情绪,嘴角紧紧抿作一道直线,俊美的面上,是如冰原一般的凝重之色。

骑士方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艾德琳开口询问,才恍若初醒般地抬起眼。那双蜜酒般的眸里仍挂着尚未褪去的忧郁,但至少在看向少女时,他面上的表情已温软了许多。

迪卢木多当然不是在对艾德琳发脾气——正相反,他此刻的这份沉重心情,不过纯粹是源于对少女的担忧。

【……实在是过于不重视自己了。】

只是,如今迪卢木多也已逐渐了解少女的性格:不管作为从者的他如何劝说,艾德琳或许都不会放在心上——然而那却并非什么高傲的轻视,恐怕仅仅是因为少女并不清楚,该如何珍重自我。

[因为我的血是特殊的啊。]

诸如此类的话,少女之前也曾反复说起过。

那似乎只不过是炫耀一般的话语。

——可若是真的将其作为荣耀的话,表情却绝不该是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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