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云简初。
云简初与林喻清动作很快,不一会雪人的形状有了,正寻找着树枝来做雪人的“手”时,小黄追着白猫又蹦又跳窜了过来。
尾巴一打,屁股一撞雪人便散架了。
云简初见状将捧着的雪抛下,林喻清则险些把手里的树枝折断:“小黄!”
小黄知道犯了错,撒开腿围着院子胡乱地跑,林喻清抬脚就追了上去。
白猫蹲在雪人附近,云简初摇了摇头,只能重新捧雪。
“小黄,走。”
有小黄在,雪人只怕维持不了多久,陈不休唤了它几声,便带着它出了松风院。
林喻清气消了,回头一看,官居和云简初两人配合默契,雪人就快恢复原状。
陈不休也不在,她不好上前插在二人中间,只得重新找了一角从头做起。
“手有了,眼睛也有了,鼻子……”
“省了吧。”
官居眼里雪人都是长得一个模样,多一个部位少一个部位貌似也没什么区别。
“不行。”
云简初抬手在雪人脸上点出鼻子,又画了一道弧当作嘴巴。
看着自己的成果,云简初皱眉:“好像有一点丑。”
“很好看。”
官居一本正经,云简初都快要相信他的话了。
“官居,你偏了心。”
话虽如此,但云简初只感觉心中暖暖,偏头吻了吻官居侧脸。
“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云简初轻哼一声,耳朵却止不住地红透,而眼底是忽视不了的笑意。
“汪。”
未见其狗,先闻其声。
紧随其后的是陈不休的无奈喊叫:“小黄,慢一点。”
果不其然,小黄一跑进来率先撞毁了林喻清好不容易堆好的雪人。
“我就只差鼻子了!小黄!”
黑夜来临,早早挂好的灯笼发出红色的光芒,不时有烟花在顶上炸响,呈现出绚烂的颜色。
雪花又开始落下。
林喻清最后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回去了,陈不休等子时将过,亦回了房间。
只剩下官居与云简初围坐在炉火旁。
“阿初,困了么?”
“有一点。”
官居轻笑一声,起身手刚碰到云简初,便被云简初按住:“我可以自己走。”
大抵是夜里饮了酒,走了几步头便开始发晕,终还是官居抱他上了床。
“官居。”
“嗯。”
“官居,”云简初又叫了一遍,声音逐渐变小,“我爱你。”
“什么?”
回应官居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静夜里,官居在脑海里描摹那日思夜想之人的轮廓,叹了一句:
“我亦是。”
云简初是感受到了颈间的压迫才缓缓睁眼。
意识还未清醒,一手已经先往另一半床上探去。
官居走了。
云简初再试了试枕上温度,一片冰凉。
侧过头来,摸上颈间那白团。
白团配合地“喵”了一声。
“小白?”
抱住那软软的一团,白猫睡眼惺忪,借着云简初的手舒展身体,前爪张开,露出了锋利的指甲,眨眼间又收了回去。
“下去了。”
屋里炉火正旺,烧的噼啪作响,云简初也不知小白怎么就跑床上来了。
风雪未止,云简初披衣起身,推开窗棂,冷风夹杂着细雪扑面而来。
微微眯起眼,望向院中,雪地上已覆了一层薄薄的新雪,隐约能见到几个脚印。
可甚至还未彻底天明。
转身回到屋内,云简初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冷茶,抿了一口,凉意顺着喉咙滑下,更添寒意。
小白贴着云简初,尾巴不时扫过他的小腿。
正当他思索之际,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云简初抬头望去,只见官居披着一身风雪走了进来,手中却提着一个食盒。
伸手拂去官居肩上的雪花,云简初关切道:“就是为了这个?”
“自然。”
官居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迎面而来,里面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官居,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被你养废了,”
云简初话里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我日后要是和你不在一起了,恐怕哪哪都会不适应。”
“那阿初就走到哪里都把我带上。”
“可你不是什么物件。”
在云简初身旁坐下,官居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斟酌着措词:“再过不久,就是萧师姐的喜筵。”
“萧忘归与江烈风的……那他们成亲我们也要早些准备贺礼才是。”
“不是。”
“嗯?”
云简初微微抬眸。
“我的意思是,罢了,”官居料想云简初心思确实是细腻,但在某些方面却比常人迟钝,索性直白道,“阿初何时给我一个名分?”
“名分?”云简初先是一愣,随即想开口又被呛到,咳了几声才缓过来。
岂料官居眉头一皱:“阿初竟然都没有想过这些?”
云简初确实没有考虑过与官居成亲一事,眼下官居脸色不佳,早将他视作了一个负心人。
“阿初不想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