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
庄世仁微眯了眯眼,确认道,“你们去城主府做甚?就算你们去了,那也不是你们想进就能进的。
而且自从府中公子失踪后,城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喜怒无常,轻易就要了很多人的命。”
官居挠了挠郁离手心,郁离会意,佯装惊讶:“失踪?您可以再说详细点么?怎么人好好的就失踪了?”
“说来话长,那公子叫齐子尧,生的是明艳无双,但这性格吧,就太过阴郁了一些。他失踪前还曾来我这里买药呢,”庄世仁手掌掩在嘴边,神秘兮兮,“这药,是用来补身体的,本来也不是什么私密的事,但他来我这里时却叫我不要告诉其他人。真是怪事。
至于他失踪这事吧,还是过了几天我才知道的。哼,就因为有人看见他最后来过同仁医馆,那段时间城主府的人天天来找我。烦死了。”
“唔,所以城主府怎么走?”
庄世仁看郁离气质清隽,不好发作,最后笑呵呵地指了路。
身为一方城主,齐锦里自然不是平常百姓想见就见的,几人最初也不曾真的想去城主府。
府外不远处有几家商贩在卖着东西,官居记得陈不休说的话,大手一挥买了十个肉饼,一把塞到陈不休怀里:“吃。”
陈不休欲哭无泪,官居肯定是记仇了。但为了配合官居,陈不休大口大口吃着饼,口齿模糊不清:
“大娘,你这肉饼好好吃啊。”
“那是当然,这肉,可新鲜得很。我在这里摆了几年了,吃过的都夸这饼好吃。”
官居出手大方,卖饼的大娘笑得嘴都要合不拢,官居问什么她都回答。
“那您肯定见过少城主了?”
“哎哟,你们说的少城主是失踪的那位吗?那可不兴这么唤他。城主有一女一子,可惜女儿在娘胎里时夫人受了惊吓,生下来时竟然变成了一个痴傻的。而那个儿子,更是阴暗,整日面无表情,话也少,可愁坏了城主夫妇。
但少城主,这都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
大娘忽地收住,狐疑道:“你们问这个,是?”
“刚来此地,就听说了这件事,好奇。”
“哦~”大娘恍然大悟,瞄着陈不休吃的差不多,满眼期许,“喜欢吃要不再来几个?”
“呃,”陈不休连忙咽下嘴里的饼,惊恐摆手,“不不,大娘不用了,再多就吃不下了。”
嘴角险些压不住,郁离偏过头低笑。
远处城主府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了几个人。被护在中间的女子拿着个小燕风筝,身着粉色长裙,笑靥如花。
门外小厮已经把马车停好,女子在侍女搀扶下上了马车,似乎是不放心,那女子坚持要把风筝也放在身边。
侍女劝说无果,只能妥协。
马车很快就走了。
卖饼的大娘也注意到那边,颇有深意说道:
“抱着风筝的那姑娘,就是城主的女儿,齐子镜。分明已经二十有七,但因为这痴傻的毛病,迟迟没有嫁出去。”
陈不休把最后三个饼还给官居,擦了嘴问道:
“她是城主的女儿,难道就没有人不计较这些还来求亲的么?”
“那肯定是有啊,自从齐小姐及笄之后,来说亲的也是不少,但城主担心他的女儿受委屈,便对求亲的人进行了一番考验。结果,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让城主满意。
城主就是太爱他的这个女儿了。甚至是,对儿子都没有对这个女儿好。真是奇怪。
不过我看公子你们可以去试试啊,以后这北城城主说不定就是你们。”
大娘眼里冒着精光,越说越觉得有可能,先看郁离,白底青衫,太过文弱了一些,陈不休的话又小了一些,还是官居合她的眼:
“我看中间这位公子就可以。”
“大娘,不好意思,我暂时不谈婚嫁。今日多谢了,”
官居抬了抬手里的饼,笑道,“饼很好,我们下次再来。”
回去的路上,郁离总能从官居背影上感受到一些想要尽快逃离的意思,眨了眨眼记在心里。
陈不休倒是真的吃撑了,晃晃悠悠走在后面。
郁离正好走在他的斜前方,陈不休左思右想,像郁离这般看人的眼神都是温温和和的人怎么会伤官居。
误会,一定是误会。
“郁离。”
陈不休叫住郁离。
郁离回过头,眼中带有些许疑惑,陈不休摇摇头:
“没什么。”
前面官居也停下来等着陈不休,剩下的三块饼就这么再次出现在陈不休手上。
陈不休弯腰“呕”了一会,一锤打到官居肩上:“官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这是浪费钱粮。”
“嗯,确实浪费,所以就辛苦你把它都吃了。”
“官居,我恨你。”
陈不休咽咽口水,不情不愿小口小口继续奋斗。眼睛一直盯着官居,恨不得把饼扔到他的脸上。
郁离独来独往太久,几个月来还是有些不适应几个人一起,打打闹闹的氛围,陈不休和官居玩闹时他就在一旁看着。
心情淡淡,那种割裂感一直存在。
“给。”
官居不知何时买了两串糖葫芦来,郁离抬眼望去,官居脸上没什么过多的情绪。
那是为什么呢?
随手选了一串,郁离就看见官居把另外一串递给了陈不休:“酸甜的,吃吧,解解腻。”
“呜呜,官居,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要是女子,就一定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