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惊,也在喜。
琴酒好似卸下什么担子,松了口气,内心却又泛起沧桑,仿佛多年不见的人终于寻到。
这情绪来的莫名,琴酒控制都控制不住。
一切都正常,是琴酒不正常了。
到底是谁,一个名字就能让他如此——不是他。
琴酒立马挂断电话,开车前往分部。
然而他注定失望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二三十岁的严肃的男子,看到他时止不住的恐惧爆发出来,那人眼里是谨慎,是害怕,是小心,唯独没有一丁点他熟悉的东西。
至于那东西是什么,琴酒也不记得了,他只知道一件事,不是他。
那位获得代号的新成员只是看到面前这位组织高层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干部冷冷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随后,他就接到了带他的人换了的消息。
在结束这一场莫名其妙的行程后,琴酒回到家,调好一杯“Long Island Iced Tea”就往嘴里灌。
他边喝边想,那人应该是什么样呢?
心中那个一直模模糊糊的人影终于清楚起来。
应该是笑里藏刀,心狠手辣。
应该是谈笑间定人生死。
应该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应该是和他放荡不羁,嬉笑玩乐。
应该是心冷如冰,应该是深陷污泥,应该是毫无畏惧……
应该是让他变成如此模样的人。
应该是随随便便就能牵动他心弦的人。
可惜他找不到那人了。
在这个世界上,琴酒只有他自己了。
这场小风波没有引起什么大波动。
一朝醉醒,该干什么还是要干。
琴酒不是小孩,不会哭的任性的要糖,他只会拧开你的头骨嘲讽一句脏。
琴酒记得自己给一个少年灌药,然后叛徒不断,接着雪莉叛逃。
后来他还经历了许多,不过那都没意思了。
随着面前场景愈加熟悉,随着记忆越来越清晰,琴酒认得,这是一场梦。
对方的子弹以极快速度传来,琴酒刁
钻的躲过去顺便还了对方一颗子弹,□□倒下。
此时琴酒躲在木箱后,冷静克制的想到,没错,这是一场梦。
如果你发现自己记忆错乱,周围人告诉你没有那人存在,一切真实的可怕,那你开始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的几率大过怀疑他人。
但琴酒不同,他在一场场生死之间磨练出来了坚毅心智,他不信别人,只信自己。
于是他告诉自己:没错,伙计,你记忆对着呢,是这个世界错了,这是一场梦。
此刻,琴酒面前是一大堆FBI,而他这只有一人。
看上去必死无疑了,恰巧,琴酒也没想着要活下去。
他拉开响环,一声暴响,所有人都灰飞烟灭。
琴酒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次亦然。
依他的性子,他不会没一个人就活不下去。但从未有过如今失去的感觉令他烦躁,琴酒要将那人找回来。
或者说,琴酒第一次发现如今生活如此烦躁。
美国凌晨三点。
琴酒猛的做起,他大口大口呼吸着,身上早已大汗淋漓。
不顾上平息停留在记忆中的疼痛,琴酒神情慌乱寻找着什么。
他在自己身旁发现了北川熙。
北川熙身上红痕不消,显出昨晚的激烈。
看见他的一瞬间,琴酒心安了。
他犹如抚摸情人一般摸着北川熙的脸,眼中满是狠厉。
突然间,琴酒的手猛的掐住北川熙的脖子。
“清酒。”
“遗忘与宽恕是一件事。”
“我不会忘了你,更不会宽恕你。”
“但是没有任何东西能把你抢走。”
“你独属于我。”
琴酒不清楚自己对北川熙是什么感觉,爱不像,恨也不是。
他只明白一件事,早在北川熙向他伸出手的那一刻,他就无法逃离了。
不管是北川熙,还是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