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茉莫名其妙:“昂。”
“你也不问问清楚。”
“这还不清楚?跟人假恋爱的活我又不是第一次干。”跳出胸膛的心脏落回原位,楚茉盯着屏幕,“啧。”
“怎么了?”
“我问她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她说她儿子喜欢穿白裙子的。”楚茉咬牙,“狗男人都喜欢这卦的?”
贾斯尘觑了眼楚茉:“你还忘不了齐司禹?”
这三个字就像是引爆炸药的开关,楚茉牌炸药桶甩掉手机:“能不能别提这个晦气的名字。”
“不就是表白人家没答应吗,也不算什么大——”
“贾斯尘!”楚茉拉住方向盘,眼尾下压,一字一顿,“再多说一句,我跟你同归于尽!”
“好好好,我不说了。”贾斯尘扒开楚茉的手,“那您这单还做吗?”
脚掌勾着高跟鞋,一下一下敲击脚跟,楚茉手撑下巴,唇角勾起:“做,干嘛跟钱过不去?”
不过是年轻单纯,错将道貌岸然当温柔体贴,要是让她再见齐司禹,她一定报复回去。
让他从此见到她都低声下气,夹着尾巴做人!
楚茉跟着服务生,停在约定的包厢门前。日式料理屏风上透出燕华和一名男子的身影,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那人站姿挺拔,身材修长,楚茉凭经验推测他一米八打底。他胳膊一弯,脱下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举手投足儒雅随和,想必就是此次的目标对象。
楚茉清清嗓子,抬手敲门。
皮影戏按下暂停键,门缝里飘出一句:“请进”。
声音温润如玉,像是位温和有礼的谦谦君子。
楚茉握住包厢门把手,往右侧一拉:“您好,燕女士,我来给您送文件,您——”
包厢门宛如被掀开的幕布,楚茉抬眼,和转身的目标撞了个正着。
肢体僵到堪比东北零下三十度冻了一晚上的腊肉,剩下的台词硬生吞回喉咙,就像是上膛后打出哑炮的枪。
面前的人生得清隽,眉骨高挑,垂下的长睫毛遮住半颗偏深的眼瞳,习惯性上扬的嘴角弧度分毫未变。
这张大学时就完美长在楚茉喜好点上的脸,经过社会磨砺,就像是一坛陈年的佳酿,由岁月蒸腾出经久不衰的魅力。
齐,司,禹。
脑细胞不懂主人的心,自动播放记忆深处的丢脸场景:
人声鼎沸的草坪,她穿着读心听到的,齐司禹喜欢的白裙子,拦住他的去路。
“齐学长,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齐司禹手里捧着平板,儒雅又温和,嘴角还扬着弧度,深色的眼瞳浮现点点嘲讽:“学妹,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楚茉仿佛被晴天里的惊雷劈中,竟不知道该如何接上下文。
不是因为多喜欢,而是因为——
齐司禹居然敢拒绝她?
她楚茉,追她的人能从A大教学楼排到法国,居然被他当众拒绝?
还是在她读到,他盘算表白的心声之后?
燕华,或者也可以称为齐太太,横跨一步上前:“小楚,辛苦你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齐司禹。”
时隔五年,这张被拉入黑名单的脸,就这样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又伸到她面前。
楚茉望着这张令人生恨的脸,差点没把舌头给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