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整沈寅,席容真是煞费苦心。
一条活路都没有,这么大的江城,一点儿希望都看不到,要不是手里还有裴简给他留的现金,沈寅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更令人绝望的是,姥姥的病情加重了。
沈寅坐在床边看着朱琳瑛苍老的脸,心情宛如一潭死水。
——你还年轻,该去外面看看。
——沈寅,来日方长,你就等着烂死在江城吧。
截然不同的话从这辈子最亏欠最在意的两个人口中说出来,一个希望他拥有更好的未来,活的自由自在,另一个则是恨死他了。
继续撑下去……
不,撑不下去,没有路可以走,但凡有一条路……
沈寅猛然想起了一串电话号码,他将通话黑名单里唯一的号码拉出来,指尖停在屏幕上空,抬眸看了一眼呼吸十分困难的姥姥,狠下心将这通电话打了过去。
两周过去了,日子好像活回了正确的轨道上。
周五放学,席容想起游戏好久没打了。
这段时间虽然早睡早起,上课不迟到不早退,偶尔听见沈寅的消息就当个乐子一笑而过,可是心里闷闷的,始终开心不起来,就像这游戏,都忘记玩了。
登上自己的账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上的小Omega发来队伍邀请信息,席容想也没想就进了队伍,被Omega甜腻的声音一哄,心情立马敞亮了。
多谈谈恋爱,注意力一转移,什么烦恼忘不掉?!
跟这个菜逼打了两局,席容就受不了了,一是受不了对方菜,其二就是之前跟沈寅一起玩时候他都不带脑子,完全躺赢,技术退步完全带不了妹子了。
席容把电脑一关,下楼吃晚饭,结果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又不是?”席冉诧异地看着他,“前两天打视频的时候大伯就说你瘦了,再减肥人就瘦没了。”
席容食不知味地吃了两口菜,舌头跟尝不出味道一样,嚼了两口就咽下去了。
没沈寅做得好吃……
短暂的相处时间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依赖上沈寅了,都怪沈寅!
席容气急败坏,把碗搁在一边不吃了,掏出手机给保镖发信息问沈寅近况,他要知道沈寅是不是又倒霉了,不然他吃不下饭。
等了一会儿,对面给他回信息,说沈寅最近几天都待在医院,哪儿都没去。
好没劲呐。
席容怅然若失地倒在椅子上。
夜色渐深,密集城区的巷子里倒是热闹非凡,各种棋牌室按摩店扎堆开放,彩色广告牌挂在墙上,走进这条街有种置身上个世纪繁华商业街的感觉。
烟味、槟榔味和各色信息素混在一起的棋牌室忽然安静了下来,大家敛声屏气盯着自己的牌友,生怕对方胡牌。
一道笔挺的身影打破这抹寂静,明媚的五官划破上空飘散的烟雾,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他目不斜视绕过几个牌桌,打开后门走了进去。
“沈寅?他怎么来了?”有人问道。
“来借钱吧,来来来,继续打!”
后门一关,喧闹声并没有隔绝,这扇门后面是完完全全的赌场,里面人来人往,赌徒扎堆。
沈寅双手插兜,贴着墙根走,他熟门熟路地绕出赌场走进后面的办公区域。
守在门口的人见他来了,马上把门推开,“进去吧。”
狭小的办公室里站了好几个人,为首的那人是毛瑞,他戴着金边眼镜,满脸堆笑着朝沈寅走来,“来,快进来,带个人给你认识。”
沈寅环顾四周,除了一些忽略不计的打手,这屋子还有两个他不认识的人。
毛瑞带他来到一个吊儿郎当的人面前,“这个是远东集团的太子爷,于少,快跟人打招呼。”
于捷抽着烟上下打量沈寅,眼中充满戏谑的光。
原来席容跟贺辞在北京打的就是这个人,沈寅眉毛一挑,不卑不亢的说:“您好。”
“这个人是咱们江城的企业家,李总。”毛瑞介绍起了旁边那个俊逸非凡的男人。
“您好。”沈寅中规中矩地对这个人打招呼。
“很有礼貌嘛这孩子,已经分化了,信息素倒是挺别致。”李总和颜悦色的说。
“谢谢您的夸奖。”沈寅机械地道谢。
“这次于少找你有事,是关于席容的。”毛瑞直接开门见山。
沈寅迷茫地看向于捷。
于捷慢慢走向他,捏着他的下巴打量了一番,瞧着沈寅在微弱灯光下发着光的脸蛋,连连感慨:“啧啧啧,确实好看啊,可惜了是个Alpha。”
“还好是个Alpha,要不然就得给人祸祸了。”李总打趣道。
沈寅听得心里不舒服,语气生硬地说:“您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看你挺乖的,就不跟你玩那些虚的,帮我办件事,事成之后我给你十万。”于捷冲他吐出一口烟圈。
“您说。”沈寅垂下的手握紧成拳,脸上却故作镇定。
“听说席容跟你走得很近,把他带到我面前。”于捷言简意赅。
沈寅默默地看向毛瑞,“毛哥,您没有跟于少说清楚吗?”
毛瑞霎时瞪大了眼睛。
“我跟席容就是同学,外婆病重之后我就没去学校里,跟他早就没联系了,倒是毛哥你不是跟席家有合作吗?”沈寅意有所指,毛瑞这个滑不留手的人不敢得罪这俩少爷中的任何一个,干脆就找他做背锅人,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