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照一愣,明白他意思后便跟了上去。
“等等,吴欢大人,这……”
开口的士兵话还没说完,吴欢一个剑眼飞去,瞬间堵了他的嘴。
“吵死了。”
这一声寒如冰川,再加上他那泛白的右眼和触目惊心的疤痕,宛若一只杀人的恶物。
一路无言,或许是因为有吴欢的关系,周围的侍卫似乎都慌了手脚,生怕惹到他。
最终,他将万俟照带出了营地,走入树林,带到一处湖边。
天寒,冰雪覆盖在湖面。世子不在这,但吴欢把她带到了这里。
“行了,世子到底在哪?”万俟照放下公主架子,与吴欢保持一段身距。
“你找他做什么?”吴欢开口,转身面向万俟照。
“姑姑见侄儿,有错吗?”
吴欢拔出剑,对准万俟照。此时的万俟照手里空无一物,没有反抗的余地,但她明白了,那些传闻背后的真凶到底是谁。
“我威胁不到万俟岚,你没有杀我的必要,他没有吩咐过你不能杀我吗?”
吴欢的眼中倒映出万俟照的身影,却宛若看向深渊,空无一物。
“好好招待你,让你死痛快也是一种招待。”
“有话快说,”万俟照没有心情看这个人试探她,“你要想杀我早杀了,大张旗鼓当着所有人面把我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你本就不是为了杀我。”
吴欢扔下剑,沉默片刻后双膝跪地,跪在冰冷的雪地里行叩拜大礼,“恕臣冒犯。”
“臣受命守护世子与长公主,如今只是想向长公主求一个答案……”
“亲王他……还能否回到这里?”
万俟照扶起吴欢,却没能给予他回答,“我不知道。”
“我问你,我能否回到……朔朝?”
回应她的,同样是一片沉默。
“看吧,我们都不知道结局如何……他没告诉你吗?作为他最锋利的剑,你不知道他的目的吗?”
吴欢低垂着头,宛若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但我能告诉你,跟他合作的人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而他明知如此,却仍选择了这条路……我拦过他。”
“赵衡……那,”吴欢捡起剑,将剑紧紧握在手中,“如果您死亡,他会回来吗?”
“你不怕被他杀了吗?”万俟照挑起眉,搞不懂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命是大人的。”
“威胁没有用,我能说的只有这些,他已经决定好的事,你觉得凭我一个和他早已分道扬镳的人能影响到他吗?”
“能……”
吴欢的目光格外坚定,但他也没有要挥剑的意思。他收剑入鞘,转身为万俟照带路,“待会可能要下雪,臣领您回去,今日的对话请不要被士兵知晓……臣会尽快安排您与世子的见面。”
“另外,今日那边送来了一个朔朝人,说是您的夫君,现在正在疗伤。”
……
万俟照掀开帘布,在士兵的押送下来到这里。
王寅躺在床铺上,满头冷汗,喘出热气。
“真是狼狈啊,般若大人。”
王寅听到万俟照的声音,微睁开眼,挣扎着撑起身子,“呵,我们彼此彼此。”
万俟照不明白,这王寅是去找证据,就算被发现,也没有必要大费周章送到这里。
“发生什么了?”
王寅瞥了眼帐篷外,说:“不好解释……”
万俟照低头,看见了王寅脚腕上留下的金色痕迹——是七仙中的某一位干的。
万俟照指着痕迹,问道:“为什么?”
王寅摇摇头,“反正就是被抓住了,只是过程有些曲折。”
“你干什么了?”万俟照背对着帘门,朝王寅摊开手,作翻书状。
王寅愣了愣,明白到对方的意思后,点点头,“就不能先关系一下你夫君我吗?”
证据拿到了。
“关心你做甚,我在这连自己都关心不了。”
身后,吴欢的目光格外寒冷,万俟照也不敢继续询问什么。
证据已经拿到,但七仙的人却非得掺和一脚……为什么?
万俟岚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想不明白,如果说万俟岚是要与丞相合谋攻下朔朝,这一切都太不合理。
而且七仙跟此事无关,怎会突然出手?
“但你被抓到这里,麻烦就只能让他们自己解决了。”
萧鹤渊和钟离镜央,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