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伤一目了然,在额头,碗大的伤口,血肉模糊,头骨都凹陷了。
是撞死的。
傅宁珞又检查何悦琳的身体。
纤细、但并不消瘦。没有刑罚伤口,浑身上下还算干净,没有酸臭味。
说明她在牢里并未受到虐待,反而还得到了优待。
让傅宁珞惊讶的是何悦琳腹部微胀、轻微下坠,按压似乎有东西。
想把尸体剖开看一看,但她现在是偷验尸,损坏尸体是有罪的。
无奈之下,她检查了何悦琳的下身。
没有撕裂,没有伤口,但已经被破了身!
可据她打听来的消息,何悦琳还是个未许配人的黄花大闺女!
傅宁珞脸色难看。
怀疑是不是牢里的人欺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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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县衙,傅宁珞想去牢里打听情况。
可牢头没接打点的银子,也不肯告诉她情况,便是她说找梅婆子一伙人,也不肯放她进去。
“梅婆子他们案子已结,允许视探,你为什么不让我见?”
“不让你见就是不让你见,我们自有我们的章程,快走,否则连你一起抓。”
“那你抓我试试!”傅宁珞着实气了,好在她还有理智,所以忍住了。
俏脸一拉,胸脯一挺,往前走一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狱头,“你敢抓我,我就敢喊非礼,我去敲鸣冤鼓,告你欺负良家女子!”
狱头大胡子颤了颤,气得不耐烦赶人。
傅宁珞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眼咕噜一转,梗着脖子喊,“不见梅婆子,我见见小梅总能行吧?”
狱头更不耐烦了,“他们现在是重犯,未免串供,不允许探视!”
傅宁珞气了个仰倒.
案子都结了,该审问的都审问完了。
哪里来的串供。
可牢头不放人,她也不能打进去,只能灰溜溜跑去客栈找她父亲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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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宁珞验尸时,傅文清和李松泉已经查看完案发现场,且向村里人了解过何家及案发有关的情况。
他们俩速度不慢,查完先行到了客栈,正准备点吃的,傅宁珞就找到了他们。傅文清登时收回了自己的钱,让傅宁珞点菜。
傅宁珞不想出钱,但肚子确实饿了,想吃点好的,怕父亲抠门,点青菜萝卜,认栽自己点了一顿大餐。
果然拿了父亲的钱,迟早要还回去的。
饭菜上来,傅宁珞验尸并不影响食欲,父女俩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傅宁珞先说了验尸情况。
“凶器是一把菜刀?”傅文清听到她说凶器,放下碗筷皱了眉头。
“不一定就是菜刀,但刀锋应该是菜刀样式的。”傅宁珞很严谨。
傅文清从包袱里拿出一张纸,“看看,刀锋是不是这样的。”
傅宁珞接过,无数杂乱无章的线条跃入眼帘,她差点以为父亲在和她开玩笑,但仔细一看,似乎是从砧板上拓印下来的。
傅文清:“我和松泉去了何家查看,差点漏掉这个线索。何家有两把菜刀,我们进去厨房时看见有一把菜刀在砧板上,没多想,后来松泉仔细看砧板,说砧板上的刀痕应该有两把刀,还有一把应该比留在厨房的菜刀大许多,我们才把刀痕都拓印下来,准备问一问何悦琳的。”
“问不了了。”傅宁珞说:“她死了。”
“死了?”傅文清惊讶,“怎么死的?”
傅宁珞便说了自己在衙门听到的情况,以及验看何悦琳的尸体情况。
“她额头上的致命伤,肯定不是自己撞的。她是被人害死的,就是不知道她的死和她家的命案有无关系。”
毕竟女子在大牢,很多事都可能发生。
同时,她看完了父亲给她拓印砧板的刀痕,和自己拿回来的死者身上到上创口对比了。
“痕迹十分相似,凶器应该就是这把菜刀。”
傅文清:“我们走访过何悦琳同村的村民,据说她是个柔弱文秀的女子,平常柴火都是买的,还需要人帮忙砍好。她不像是能有如此大力气杀人的人,且若是她杀人,第二天便不会闹出响动以至于惊动官府,除非她在演戏。”
傅宁珞:“可如果不是何悦琳,凶手杀人为何是从何家找凶器?他想嫁祸何悦琳?还有,何悦琳案发那天一改常态收留死者二人也很奇怪,听卖茶大娘的形容,她生活还算优渥,不像是一个会贪图一对银耳环的人。”
傅文清从包袱里拿出一封信。
“这一点确实奇怪。我们查探何家,还查到何悦琳有一个情郎。”
他将信递给傅宁珞:“这份情信是从她闺房的枕头棉絮内搜出来的。后来我们在厨房的灶台里面找到了纸燃烧过的痕迹。我们怀疑案发当日,在衙门的人到她家之前,她应该是把其他信都烧了,只留下这一封藏在了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