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岛慢下脚步回头,一声不吭看着我,僵持一分钟后依旧没有反应。
“你是如何逃出Arkham的?” 我干脆直接问出了最让我费解的疑惑。把福岛束缚在诊断台上,随即听到动静慌忙从Arkham逃跑的记忆犹新,因为不光我差点以为自己因不小心杀掉了福岛要去坐牢,而且自那以后福岛就像变了一个人,比如他越来越冷漠,并且再没有在意过我书包里数不胜数的零食。
“你今天问题倒不少,知道对你又有何用?”
我的心在“咚咚”地乱跳,终于鼓足勇气把萦绕在思维许久的话吐出来:“道歉并不能让时间倒退,也不能磨灭我的过去,但我还是想对你当面说,我感到万分抱歉。”
“不必道歉。” 福岛说着开门走出温室。
他依旧一副扑克脸。即使时隔多年,他一定依旧在生我的气,不可能原谅我,我也没有期待他接受或承认我的歉意。因此我疑惑地呆在原地,一度怀疑我听错了。
回到我们的实验台前,计时器显示着凝胶电泳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福岛已经伏在台面上开始奋笔疾书做笔记。我又掏出手机接着看《鬼灭之刃》,眼角余光不时注意着福岛。福岛的侧脸很漂亮,鼻梁高,墨蓝色的眼睛深邃如夜空。他好像沉浸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我透过时空的纤维狭小的空隙中能看到他,他却看不到我。
为了利用难得的独处时间和他套近乎,我随口问:“你看动漫吗?”
“不看。”
“那你看一下。”我把手机摆到他面前,“能听懂动画片里人物的对话吗?”
”只能听懂一点。“
“好酷!你是几岁来到宾夕法尼亚的?”
福岛很奇怪地瞅着今天格外话痨的我:“6-7岁。”
我依旧怀有一肚子疑问,但刚想说话,教室门就开了。生物老师进来问道:“实验进行得怎样?有什么问题毛病吗?”
“顺利,马上就结束了。” 我暗暗抱怨生物老师出现的不是时候,仪器的计时表上显示着一个小时到,我拍了几张照片以便为实验报告做参考。再想开口聊天时下课铃突然响起,看来今天我们没有时间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