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下意识拒绝,“医生给我做过检查,说没问题的。”
“可我们之前是认识的。”谭啸盯着季凡的眼睛,认真地说,“很熟,非常熟。”
“你忘了我,季凡。”
看着眼前人的季凡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的好。
他似乎能够深切的感受到对方的悲伤,仿佛只要自己这么轻轻一推,对方就会像早有裂纹的琉璃似的碎掉。
“那明天我和医生说一下。”
“我去问问。”
两人同时开口。
最后还是季凡退步,“那你...快点儿回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让人在自己跟前待着。
什么都不必做,待着就好。
“乖。”谭啸脱口而出,没人觉得不对。
只是季凡红着脸窝在了被子里,反复品味。
巧的是负责季凡的住院医师值夜班,给作为家属代表的谭啸说明了季凡的情况。
季凡恢复意识后医生就安排对方做了全方位检查,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鉴定结果都是良好。
医生也表示对于车祸的患者进行检查,脑部的检查是最多的,但结果显示除了脑震荡以外,其他各方面一切正常。
对于后来的心理状态检查,季凡也没任何问题。只是短暂时间内失去车祸前的记忆,但对医生定向相关问题的询问,季凡对答如流,认知机能也正常。
所以,几乎没有人可以发现,一个知道自己是谁,能联系父母朋友,记得自己所有信息的人。
会忘记自己的姐夫。
医生调出季凡的检查报告向谭啸分析,季凡的失忆可能是患者落地撞击头部导致颅内压力变化,引起患者记忆的部分缺失,但没有器质性损害,颅内也没有出血,一般无需针对治疗。
从心理角度可以解释为“心因性失忆”,医生分析季凡的逆行性失忆不排除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对此两人综合分析后决定第二天再给季凡加一套组合拳。
一个核磁共振,一个心理测评。
最终季凡还是逃不过那些大几百道的测评题目,只不过现在的季凡还在乐呵呵的打着游戏。
谭啸在外面看着正乐呵打游戏的季凡,眼眶湿热,捏了捏发酸的鼻子,走入病房。
“医生安排了检查,明天再检查一次。”谭啸扯起快掉下去的被子,轻轻抚上季凡的脑袋。
他真的想问问季凡的脑袋,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
忘得一干二净,忘得仿佛自己从未出现过。
之前的一切在现在的季凡眼里似乎都做不得数。
谭啸咽了咽唾沫,干涸的嗓子如同生锈一般,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什么呢。
说我们以前在雪夜共白头过;
说我们曾经在日出下拥吻过;
说我们之前就差捅破窗户纸;
说......你现在叫我姐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