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密谋一阵,【面条陈】笑吟吟地拍了拍身前的锅:“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说完,陈帆向着仙祠的大门走去.
像是没预料到有人会从大门里走出来,看门的两人吓了一跳,好半天才把拉长的耳朵和瞪得圆溜溜的眼睛恢复平常。
“我去,长这么奇怪,你们不会就是千里眼、顺风耳吧?”
“你你你……”
“我我我……我们家桃花真人让我来问问,谁让你们来这里看着的?”
陈帆话问出口才暗道“坏了”,【一点雨】让他出来和看守的人随便聊聊,最好能打探出来是谁让他们来仙祠外面驻守的,再打探一下是敌是友,结果他燕国地图都没展开,就把匕首掏出来了。
陈帆地尴尬地挠了挠头:“从头来,我重新说,行吗?”
“千里眼”和“顺风耳”对视。而后向一旁扫了一眼,边上跟着的一个精瘦的守卫撒腿就要跑。
说时迟那时快,陈帆一挺腰杆,靠着结实的身体,竟然用肚子上的锅一下子把他顶倒在地。
“我要和你做个交易,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不要跑。”陈帆叉着腰挡在他前面,气势十足,这是里面那个坐轮椅的人告诉他的,如果没问到答案,就想办法和外面的人做个交易,还必须是失败的交易。
陈帆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直接把自己的交易条件摆出来:“我叫陈帆。”
他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而后飞速起身,又撒腿跑开了。
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了,这速度比起季疏差得远,但跑一千米满分应该绰绰有余。
交易失败。
陈帆一点也没有追上去的打算,只是摊开手,又挠了挠头:“他是不是去找村长报信了?”
“千里眼”:“我我我……我没看见。”
“顺风耳”:“我我我……我没听见。”
陈帆咧着嘴笑,不是不知道,是没看见、没听见,那就很有意思了。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拜拜!”
季疏交待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面条陈】晃着肚子要钻回仙祠里,刚一转身,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他赶忙回身看,就见远方一道红光直冲天际。
奇怪,刚刚没有啊,不会是什么宝堆吧。
陈帆笑吟吟地搂住“千里眼”和“顺风耳”的肩膀,熟练地和人勾肩搭背套近乎。
他空出两根手指指着远方问:“两位大哥,那是什么?”
“千里眼”和“顺风耳”又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并没有回答他的打算。
陈帆素来疯疯癫癫,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他把搭在人肩膀上的手撤回来,而后眼疾手快,不顾人反对,一边一个地抓住了两人的腕子。
“我要和你们做个交易,我帮你们看病,你们告诉我答案。”
说完,陈帆就闭上眼睛像模像样地品起脉象来。
“脉像大而有力……有点紧张……心火旺盛……”陈帆低着头嘴里嘀嘀咕咕,他是会把脉的,只不过学艺不精,不然也不能给豆子正个骨结果把人胳膊治脱臼了。
怪就怪他爹老陈大夫总逼他学中医,陈帆越学越叛逆,叛逆着叛逆着就离家出走跟着花哥混了。
陈帆睁开眼,神秘地笑:“你们俩是不是晚上都睡不着觉,经常失眠?”
“千里眼”和“顺风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
“我是神仙,还是专攻疑难杂症的神医,我当然知道。”陈帆从出生起就看他爹给人看病,学个样子吓唬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陈帆咳嗽了两声,眯着眼睛佯装老成:“你们这是耳力太聪、眼力太明的原因,听见和看见的东西太杂了,无时无刻不被外界干扰,忧思过多,当然睡不着,还越熬越严重,现在心火旺盛得都快能炼丹了,再不治就把心脏烧坏了,离死也不远了。”
也不知是陈帆话里的哪个字戳中了他们的痛点,两人对视一眼后,竟然齐刷刷地抓住陈帆的胳膊,压低了声音祈求:“大仙救救我们!”
“可以是可以——”陈帆拉长音调拿起了架子,又指了指红光的所在,“你们先告诉我,那是什么?”
见两人面露为难,陈帆出了声口哨,适时又提醒道:“烧坏心脏,离死不远咯……”
“千里眼”和“顺风耳”凑在一起嘀咕了些什么话,紧接着摆摆手,让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守卫退出十步之外,这才神秘兮兮地凑到陈帆的跟前耳语。
“是……祭祀丹蛇神的仪式。”
“千里眼”说的时候,顺风耳就侧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似乎透露这些对他们来说是很禁忌的事情。
“丹蛇神,也是和我这样的仙人吗?”陈帆好容易聪明一回,见得逞了,心中窃喜,忙趁热打铁地要多问一些。
“不是,丹蛇神住在玉井之下,只要给他祭品,就能获得一切想要的东西,不过,我们这种一人境界的天人,是没见识过的……”
“顺耳风”说着说着,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是触及到什么更加禁忌的事情,任凭陈帆怎么引导哄骗都不肯说了。
“那好吧,你们已经说了很多了,谢谢啦!”
陈帆得到了答案,忙着回去和人分享,拔腿就要走,被长耳朵和圆眼睛的人伸手拦下:“仙人还没说医治我们的方法……”
“是哦……”陈帆挠了挠头,他也不记得心火旺盛怎么治了,只能四处观望想想办法。
“有了,”陈帆一拍脑袋,快走两步,到仙祠的墙根底下的乱竹堆里薅了一把嫩叶子,“吃这个,用水煎服,但你们要错开吃,耳朵吃的时候,眼睛你要帮他捂着耳朵,眼睛吃的时候,耳朵要帮他捂着眼睛,慢慢就睡着了。”
两人晕乎乎似懂非懂,但陈帆也只能编到这里了,他只记得淡竹叶能败火,后面一半全是编的,再说就露陷了。
糊弄完两个人,陈帆赶忙闪回仙祠,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一进去,陈帆就冲着院子里站着的那个人比了个口型:“季疏走了吗?”
【一点雨】点了点头。
季疏的计划很简单,陈帆想办法去达成交易,他趁乱追出去,至于沈雨和陈帆,只需要呆在这里等他就好。
谢应只说保护好他们二人,没说不让他冒险,交易会会长很有一番自己的道理。
“你刚刚在外面那么久,是有麻烦吗?”
见沈雨问自己,陈帆迫不及待地跑过去和他分享。
他坐在地上,又是比口型又是在地上划拉,把关于祭祀的事情说给了沈雨听。
“……雨哥,怎么办?”
陈帆仰着脑袋问看起来很有文化的雨博士,沈雨听罢一言不发,只是在院中踱步思考。
“你还有办法再拖住他们一阵吗?”许久,【一点雨】停下来,看着坐在地上的【面条陈】,这个胖乎乎的少年表面上没什么主意只听老大的,但是关键时刻也没掉链子,比如刚刚出去查探情报的任务季疏原本是打算让他去的,他还没表态,陈帆就主动请缨了。
陈帆面露难色,咬了咬牙:“也不是不行……”
“谢谢,”沈雨蹲下身和他说自己的计划,“等会儿你接着出去拖住他们,我找机会出去,去看看那个什么祭祀,还有他说的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
陈帆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再次推开了祠堂的大门。
“耳朵,眼睛,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推拿的法子可以治你们这个毛病,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