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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觉得骑马好玩儿,等开春我们再去马场吧?”
“哪用等到开春啊,晚上回去我就给你骑。”
程诉意识到祁知礼说的意思,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他一下,警告他别随时随地这么口无遮拦。祁知礼在雪地里走,被程诉拍一下,差点重心不稳和她一起摔倒。
“好好好,不说了,但你乱动要是掉下去了可不关我的事。”
程诉赶快抱紧了祁知礼,生怕掉下去。
滑了一天,程诉直接累得在返程的路上睡着了,脸倒在安全带上,混混沌沌的睡到秋水长天。
看着程诉困倦的样子,祁知礼舍不得把她叫醒,从副驾抱出来,抱到楼上。
这个冬天程诉很少有亲自走路的时候,累了就会有祁知礼抱她或者背她,祁知礼觉得自己不像是给程诉当男朋友的,像是来给她做苦力的。
程诉笑着问他是不是不喜欢,那以后不要他抱了。
“喜欢喜欢,我一直抱好不好,给你养得这么娇气。”
“那洗澡是不是也要我抱啊?”
“啊那不用了。”
程诉拿上睡衣飞快的溜进浴室,她才不要祁知礼抱她去洗澡,和祁知礼一起洗澡简直就是噩梦。
祁知礼还算有点良心,今天没闹程诉,早早的就关了灯搂着她睡觉。
半夜,祁知礼听到说话的声音,像是程诉在说梦话。
“好热……我想喝水……”
程诉迷迷糊糊的,踢开了被子,连睡衣都没好好穿,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雪白皮肤。
祁知礼轻声下床,倒了一杯温水进房间,想帮程诉盖好被子,触碰到她的瞬间,是灼伤人的滚烫。
程诉好像发烧了。
“程诉,醒醒!”
她眼皮都抬不起来,高烧让她骨头像散架一样疼。
祁知礼给程诉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好衣服,怕她继续受凉,然后开车大半夜的把程诉送去医院。
程诉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手背上残留着输液的青紫痕迹,祁知礼靠在她床边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
大半夜的折腾一番,祁少爷也是头一回这么伺候人,他没想明白程诉怎么就突然发烧了。
程诉想伸手去揉祁知礼的头发,还没动手祁知礼就醒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按旁边的呼叫铃。
“没有不舒服,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程诉的记忆还停在入睡前。
“昨天那么大动静大折腾一番,你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是不记得,是她那时候根本不清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上痛得吓人。
“出去一趟就烧这么高,你身体怎么还这么弱?是不是没按时吃药?娇气得下次都不敢带你去玩了。”
祁知礼看似数落,却每句话都是关心。
“可能是山上风大,吹久了就着凉了。”
程诉朝他伸手。
“抱一抱。”
VIP病房的床比一般病床大,祁知礼脸色不太好,却还是过来抱她,程诉一软下语气,祁知礼心里就只剩心疼。
医生到点进来查房,又量了一次体温,程诉已经退了烧。
“没其他不舒服的话,再吊两天水就可以了。”
“那我可以出院了吗?”
“可以的,记得按时输液吃药就行。”
程诉不喜欢待在医院,听到能出院很高兴,但祁知礼不高兴,不让程诉出院,要她在医院多观察两天。
“你忘了去年在伦敦反复发烧的事了?要是你再发烧怎么办,听话,在医院观察几天。”
祁知礼抱着程诉哄,喂她吃药,给她盖被子。
“我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叫助理把电脑拿到病房来,生病这几天,祁知礼把程诉照顾得很妥帖,程诉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终于熬到出院,这几天京城又下了两场雪,积雪更深更厚,程诉忘了教训又想往雪地里钻,被祁知礼拦下,抓回家里去了。
“病还没完全好呢,这之前不许去雪地里了听到没?”
程诉闷闷的答应下来,她不答应的话祁知礼也会把她提回家的。
像是赌气一般,晚上祁知礼想来亲程诉时,被她躲开了。
“病好之前也不可以亲。”
祁知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把背对他的程诉翻身过来,抱在怀里。
“好,不可以亲就不亲,那睡觉吧。”
程诉又扯过被子翻身。
“也不许抱,你去客房睡。”
这是要把他赶走的的意思啊,不许她去雪地里就生了这么大的气?
“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祁知礼变得成熟稳重了,程诉反倒越活越回去了。
程诉好像没体会过那种小孩子一样的幼稚生活,她一直给人一种“从小就是大人”的感觉,别人家小孩在打闹玩耍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学线性代数和微积分了。
活到三十岁,程诉竟然第一次当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