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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听到回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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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作为一名合格的观众,赛场之下,我不再、也无权再介入他们的生活。

只有在那方小小的看台上,我才能真正和他们连接起来,感受他们的喜悦、激动,甚至还有痛苦和悲伤。

而2024年奥运会,是巴黎盛夏的一场寒冬。

在那场寒冬里刮起的西伯利亚冷风,带着浸入骨髓的刺痛,给我落下了漫长的后遗症。

【笙姐,莎莎答应我了,要是这次奥运顺利,我们回去就订婚。】

【到时候,我俩就可以合法公开了。】

这是巴黎出征前,大头给我发来的讯息。

巴黎结束后,我没能等到这两条信息的下文。

但我一直在等。

等它给我带来解药,治愈我这场经年的病症。

直到2028年奥运会,举办地在洛杉矶,《爱乐之城》里Mia和Sebastian相遇和分别的地方。

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猛然想起2020年初的告别酒会里,大头和我说的那些话。

“莎莎和我,不是Mia和Sebastian。”

也许只是机缘巧合,但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席卷我全身,那一丝时不时在我骨骼里作祟的寒意,大约真的要烟消云散了。

我的预感向来准确。

那天我站在一片红旗海里,看着他们各自站上最高领奖台,泣不成声。

这一天,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亦或是千千万万个我,都期盼太久太久了。

而让所有人更为沸腾的,是一张在网上疯狂流传的照片。

青奥会时隔10年之后,男孩再次用金牌,圈住了同一个女孩。

2018年在人群中高喊着托举起男孩爱意的我,大概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再次复刻出这张合照,他们用了整整十年。

那天,我在准备返回北京的机场里,看着“今日捏脸否”群聊里炸开了锅。

阳阳:【笙姐,这大哥真豁出去了,居然在团体合照完,要求摄影师给他俩再单独拍一张。】

佳佳:【关键是他居然又用金牌圈住了莎莎!】

佳佳:【你知道吗,整个教练组都傻眼了...】

我发送了一张“不愧是他”的动图。

阳阳:【笙姐你还夸他呢,你知道网上给他骂成啥样了吗?】

我:【这样大喜的日子,为什么要骂他?】

佳佳:【毕竟他俩一直没公开,不少黑粉总说他蹭莎莎热度,这次估计又要骂得更难听了。】

我:【莎莎不想公开吗?】

阳阳:【怎么会呢,莎莎也不想他被骂成筛子,还不是那帮老头不让他们公开!】

我:【都多少年了,咱瓜队还是那么封建啊...】

佳佳:【可不嘛,明天他俩还得合体参加个直播采访,我已经建议莎莎帮大头屏蔽弹幕了。】

我:【去哪里直播?】

佳佳:【格里菲斯天文台。】

看到这个地址,我敲字的手指微微一颤。

格里菲斯天文台,那里见证过Mia和Sebastian爱到最热烈时最浪漫的一舞。

因此,飞机抵达北京的第一时间,我就打开了佳佳发在群里的直播链接。

各家媒体的长枪短炮,早已对准了他俩。

佳佳:【莎莎和他们交涉关闭弹幕,但失败了...】

阳阳:【这群无良媒体真是不管大头死活啊!】

佳佳和阳阳在群里义愤填膺道。

直播里主持人问着千篇一律的老套问题,莎莎边回答边往屏幕前凑了凑,似乎想挡一挡大头看向弹幕的视线。

而镜头里的王楚钦,虽然面带微笑,却掩盖不住眼底的委屈和失落。

“想必二位都看过《爱乐之城》,这里就是这部电影的取景地,一个爱和理想同时发生的地方。莎莎在这里有没有什么想对自己的老搭档说的呢?”

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已不抱有任何期待。

按照瓜队的答题模板,大约又是些无关痛痒的感谢和希望。

可莎莎却在听到问题后,低头沉默了许久。

“莎莎,有什么想对楚钦说的话吗?”

主持人见莎莎迟迟没有回答,再次提问道。

莎莎慢慢抬起头来,没有着急回答,只是透过人群的缝隙,俯瞰着眼前的这座城市。

正是日落的蓝调时刻,天台上深情拥吻的恋人,远处瞬息万变的玫瑰色日落,还有夜幕降临时,灯火如星星碎金般闪烁的洛杉矶城。

少女的眼眸里满是留恋。

她转身看向一边垂头等待答案的男孩,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顾一切的决心。

“楚钦,我们拥抱一下吧。”

她说。

“嗯?”男孩诧异地猛然抬起头。

“这么漂亮的日落,我们拥抱一下吧,哥哥。”

她重复一遍,温柔又坚定。

二人对视的瞬间,大头立刻明白了她的用心。

男孩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激动颤抖着伸出双臂揽过女孩的腰,紧密、厚实地环抱住他的女孩。

他弯下身子,将脸深深埋进女孩的颈窝,那力道恨不能把女孩揉进自己的胸膛里。

洛杉矶华灯初上的夏夜,梦想和爱在格里菲斯天文台再次同时发生。

他们似乎相拥了一个世纪。

而在那个漫长又缠绵的拥抱里,直播弹幕瘫痪,主持人宕机。

【woc这是公开了吗?!】

【家人们!十年了!!终于!!!】

【哭死!莎头是真的!!!】

……

铺天盖地的弹幕直接给直播间冲成了黑屏,过了整整10分钟才恢复信号。

主持人也终于回过神来,而这次,她丢掉了那份提前写好主持稿。

“刚才幸福来得太突然,给我们大家都整懵了。但直播最后,我想替屏幕前的所有观众,问一个藏在我们心里很久的问题。”

镜头前二人脸色绯红,又心照不宣地瞥了眼对方。

“你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莎莎扫了眼大头,示意他来回答。

大头还没能从刚刚的拥抱中回味过来,见莎莎执头,手忙脚乱地掏了掏口袋。

在周遭一片惊叹声中,在莎莎无奈的白眼中,笨拙地掏出两枚对戒,用左手举到镜头前。

随后,他带着比站上最高领奖台还自豪的笑容,用右手牵起女孩,骄傲地宣布——

“今天,是我们订婚的四周年纪念日。”

*

莎莎和大头官宣后,和“莎头”相关的词条在各大社交平台上爆了整整一天一夜。

以至于第二天他俩回国,接机的粉丝更是把机场堵得水泄不通。

而他俩回国的那天傍晚,我鬼使神差地去了趟天坛。

尽管明知道今天莎莎必然不会出现在这里,我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回音壁。

站在回音壁旁,看着不远处的祈年殿,过去的一帧帧如同电影情节串联,一幕幕展现在我眼前。

那个曾经站在回音壁东边朝北大声呐喊的女孩,那个相信平行时空里还有个未来自己的女孩,那个说今天的太阳比昨天更大的女孩,现在究竟等到这条来路的回声了吗?

带着无数个积压在心的疑问,带着呼之欲出的强烈情绪,我也面向北方,大声喊出了那个问题。

“莎莎——你听到回声了吗——”

17年埋下的疑问在静谧的空气中循环往复,我笑了笑,内心终究释然了许多。

而我正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男孩临时替女孩修改了航班,独自挡在了媒体的枪林弹雨前。

“我听到了。”

身后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转过身去,女孩笑得依旧热烈明媚,恍惚中我竟看到了17岁时少女那张稚气未脱的脸。

“笙姐,我听到了。”

她说。

“这条来路的回声,震耳欲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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