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新婚夫夫第二日要早起侍候公婆,给公婆敬茶,还需要煲一份早膳用的粥,借着用早膳的时机,认一认家中的长辈和小辈。
可徐长安是府里最金尊玉贵的小公子,这些杂事也沾不上他院子里的人,院里的下人也不会这么没眼力见,大清早就进房里喊新婚夫夫。
于是,魏乘澜不用早起忙活这些形式上的琐碎事项,。
天光大亮,秋风凉爽,镇西大将军府高悬的军旗随风飞舞,猎猎作响,周围街巷里走动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各个均以面巾遮脸,行色匆匆。
将军府内,长安院中,床脚垂挂的红色喜绸微微晃动,喜绸中央坠着的安神香包默默散发淡淡宜人清香。
床榻上的新婚夫夫睡前像两根直挺挺的筷子,分别占据床的左边和右边,经过一晚的相处,夫夫俩比肩接踵、发丝交缠,不知不觉滚在一处去了。
大红色喜服乱作一团,鸳鸯喜被皱皱巴巴的被挤在床脚,画面有种叫人面红心跳的“浓欲糜烂”感。
魏乘澜穿过来就是个病秧子,需要较长时间的休憩和调养才能恢复精神,因此,他今日没能像往常一般早早清醒过来。
等他清醒时,自窗外投射进房间内的光线已经亮白耀目,变得格外刺眼。
大红色婚床上。
刚刚醒来的魏乘澜下意识想抬手揉揉眉心,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不受控制,且微微一用力就酸麻无比。
他偏头看向自己手臂所在的位置,猝不及防间,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猛然撞入眼帘,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身旁,某人睡得正酣,脸蛋红扑扑的,连理枝纹理的喜服里衣昨夜醉酒时已松散得不成样子,经过某人一晚上的折腾,早就褪到腰腹下面去了。
芙蓉花瓣一般嫩生生的胸膛,就这么大刺刺的裸露在他眼底,连那两点都清晰可见。
都是男人,为何他会觉得徐长安的更赏心悦目些呢?
魏乘澜脑子里蹦出了一个有点突兀的想法,同时,这幅“香艳”的画面被他截取,卷巴卷巴给收藏到记忆海里去。
似是被身旁之人的细微异动给惊着了,徐长安眉心微蹙,面颊下意识蹭了蹭枕着的事物,轻轻发出一声呓语,“嗯……”
紧接着,他嘴巴不自觉抿了抿,又意识渐沉的熟睡过去,整个人显得特别乖。
魏乘澜瞧着这一幕,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
他的手臂正被徐长安紧紧抱在怀中,一点松开的意思也没有。
无奈,魏乘澜只好闭上眼睛,试图陪着徐长安再睡一段时间。
就在他沉住思绪、放空自己之际,他那消失了一天一夜的秘法竟然有了恢复的苗头!
手臂不能动不影响他手指捏诀,魏乘澜悄悄捏了个法诀,秘法流经全身经络的熟悉感让他内心踏实不少。
法诀称为除尘诀,使用时能把需要清洁的目标清洁干净,而且只需消耗一点点能量。
可惜,秘法蓄能太少,施完除尘诀,攒的那一点点秘法能量就被消耗一空,不知何时才能把偌大的虚无能量池给重新蓄满。
蓄能跟不上,他在这个凡人世界行走游览也不够方便。
毕竟人力终归有限,遇到一些特别棘手的情况,也会有力有不逮之时。
习惯了用秘法解决事情的他,实在是不喜欢没有秘法随身的日子。
想到了这一点,魏乘澜心底难免生出疑惑。
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直至现在,约莫有十个时辰。
也就是说,十个时辰才蓄满一个除尘诀的能量。
照着这个速度,那需要多久才能蓄满整个虚无能量池?
魏乘澜沉浸于蓄能时间太长这一问题,丝毫没注意身旁之人已然清醒过来。
因着昨夜醉酒,徐长安记忆有些许混乱,零碎的记忆碎片如同发疯的马蜂一般,乱七八糟的涌现,他的脑袋还暗暗作痛。
即便人的意识清醒了,眉心仍旧是皱着的。
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仔细的去挖掘记忆深处,却只有空濛一片。
“咳咳咳……”
晨间微凉的冷意窜入喉间,激得徐长安连连咳嗽了几声,眼里也盈满水意,愈发觉着头昏脑胀。
魏乘澜及时将手从徐长安怀里抽出,力道柔和的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务必要求自己尽到为人夫君的本分。
他原先想给徐长安施个诀,免得徐长安继续难受下去,可惜,新滋生出来的能量太过稀薄,不足以支持任何一个法诀的施放。
无奈,他只好待对方咳嗽的情况稍微缓解些许,便立马翻身起床,穿了昨日的婚鞋,推开房门,径直走到夫夫二人的婚房之外,找徐长安贴身侍候的俩侍从。
刚走出房门两步,便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阿和!进来!”魏乘澜朝着廊下守着的人唤道。
阿和守在附近,颇有些困乏,但他听力极好,反应十分迅速,一听到呼唤,立马就走到魏乘澜跟前,行了个标准的请安礼,“请郎君安。”
“嗯,你们主子醒了。”说完,魏乘澜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