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说。”
“有一个人主动跳了出来,并且承认了自己‘试约人’的身份。”
段随南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那便让我来猜一猜吧——是监正白洛忱,还是二哥段陌衡?或者是……小四弟弟?可这似乎也说不过去啊……”
“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
听完暗卫的话,段随南神情一顿,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任舒行?!”
暗卫摇了摇头:“不。他是鬼医,珞央。”
“各位朋友们,好久不见啊?也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的名字。那便重新的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叫珞央,就是你们想到的那个珞央!现在,我来赴约了——”
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几乎都愣了一瞬,尖细,嘶哑,诡异中却又夹杂着各种情绪,听不出喜怒。
珞央仰天大笑一声,脚下一踏,运着轻功缓缓地落在了地上。他环视一圈,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嘴角。
“公孙先生,你的名字我早有耳闻了,那么今日的第一战,便与你打吧!”
公孙权斜睨他一眼,而后扬剑劈去,速度之快仅在刹那之间!
珞央勾唇一笑,伸出左手,双指一夹便制住了那柄剑。
“看来……也是不堪一击啊!”
珞央左臂微微一颤,公孙权便被逼的不断向后撤去,地面隐隐被擦出火星。
“公孙前辈!”临乘风心下一惊,毫无顾忌地拔剑而上,“噌——”的一声响,临乘风拦在了二人中间,剑指珞央。
珞央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乘风,你确定,要对我出剑么?”
临乘风手一抖,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临乘风!”临沧海适时地出现,一把拉走了他。
二人回神,正想继续时,却只见公孙权手中的那柄剑上缓慢地爬满了裂痕,而后在一瞬间碎的彻底。
剑,又断了!
公孙权神情恍惚了一瞬,却又同时心下一惊——五年前剑断之后,任舒行亲自去了昆仑天山为他寻了一块极寒之铁,二人再战了一场,任舒行虽胜,但剑却未断。而今他能以二指断剑,怕是比起当年的任舒行,还要强了。
“赢了你,我是天下第几了?”
“第三。恭喜你啊。”
珞央不满地摇了摇头:“这么弱,就是天下第三了?看来任舒行……也没多厉害啊?”
“你!”
珞央再次环视了一圈周围,与段陌衡交换了个眼神。他扬声喊道:“任舒行!既然来了,又为何要东躲西藏不敢露面呢?”
——人群顿时唏嘘不已,却依旧是无人应答。
珞央点了点头:“好啊!那我便杀到你出来!”
珞央伸出手,随手吸来一柄还算上等的剑,铆足了力气劈了下去。
人群中有人尖叫,有人逃跑,有人被剑劈中浑身血流不止。
帷帽下,任之舟攥紧了拳头,闭起双眼,深吸一口气后,准备掀开帷帽。
“任舒行都死了多久了?你怕是糊涂了吧?”
顾秋声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人群前面,高声质问道。
珞央满眼挑衅地打量着面前的纨绔公子,不由得哧笑出声:“就凭你?”
“就凭我。”
“谁说只有他一个人了?”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同时传来,珞央寻声回头,只见沈常安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手中紧握着醉风剑。
珞央挑了挑眉,看着面前的少年。这虽是他第一次见他,可他还是一眼认出这个少年就是当今的剑圣——沈常安。
“哟,怎么还把你给炸出来了?啧啧啧!不过……也不亏啊!”
“你要找任舒行,和围观的这些人有什么关系?你又为何要滥杀无辜?!”
珞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可是他不愿意出来啊?我只能用一些‘残忍点’的手段了?”
“任舒行已消失于江湖二余年,就算复出,也排不到天下榜中,而我,如今就站在你的面前,胜了我,你就是天下第一。”
珞央想了想,最后笑了出来,点了点头:“好啊!好啊!听上去……好像更划算一点呢?”
沈常安与珞央身后的顾秋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握紧了手中的剑,运起了全身的内力。
珞央眯了眯眼:“你这把剑上面有任舒行的内力,却是很淡很淡,看来你们很久之前就认识?”
“与你何干!”沈常安提剑一扫,一道剑气逼去,却与他寻常的招数不同,这一剑十分霸道!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就死在了这一剑下!
可,珞央并不是寻常“人”。
他伸出手接住了这道剑气,而后手腕翻转,竟将它一点一点地吸收进了体内。
“不错。”珞央满意地晃了晃脑袋,“那么……便还给你吧!”
他手一滞,缓缓地向前挪动两步,随后猛地发力,将方才的那道剑气原封不动地打了回去。
沈常安反手一挡,竟被那原属于自己的内力逼退至数丈开外。
“小心!”凌别与从沈常安的身后接住了他,闻怀风不急不缓地从一旁走出,二人一同站定在沈常安的身后。
“怎么?这群人都是你的帮手吗?三打一?这就算是胜了,恐怕也是……胜之不武吧!”
“赢了就行?还分什么武不武的?”凌别与疑惑出声,“况且我们又不是什么君子?讲那么多规矩做什么?”
“哦?是么?就这么笃定你们会赢?”
“不是笃定我们会赢。”闻怀风摇了摇头,“只不过我们想要入栖云塔,似乎必须得赢了你才行。”
“不错。那就来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