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米花稍稍退后了一点：“寒悠老板，里面可是你的老相识，要不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不就是副祭司芬亚吗？”寒悠绕过爆米花从没有大门的门框走了进去：“混沌神教早就解散了，我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爆米花紧随其后：“明白，明白。你只是一时无聊，拜托前田先生帮你看看而已。”

“我只是想看看他还在做什么坏事，好吗？”

寒悠说着说着爆发出一声惊叫，蔚果慢她一步看到瘫倒在一楼未建成客厅的芬亚的尸体。

“我说什么来着。”爆米花嘴上嫌弃，但还是把准备好的纸巾递给寒悠。

寒悠推开纸巾：“你确认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模样？”

“是的。没人敢动他，更不可能去找治安官。”爆米花嘟囔了一句：“本来还想赚点纸巾钱。”

蔚果掏出自己准备的橡胶手套和口罩戴好。

身后的爆米花愣了一下，把从口袋里刚掏出来的手套重新塞回去：“唉，今天又少赚两笔。”

站在芬亚身旁观察，蔚果看到他的披肩长发变成短发，身上穿的是极其廉价的衣服。而他的姿势，非常非常奇怪。

上半身侧弯着，腰部弯曲向下，双手交叠在胸前，右手在上，还捏着一支空麦秆。

可是下半身黑色长裤下的一双脚却不见了，只见到一摊黏腻的血液。

蔚果蹲下提起裤脚一看，双脚是从脚踝处被砍断的。

砍得十分粗糙，截断处凌乱不堪。

“小可爱，你可能要快一点。”爆米花看着光脑说道：“超菁学校里还有治安官在，这里离得太近了，不是很安全。”

蔚果开始小心地摆弄着芬亚的尸体。

“他死透了？”寒悠也蹲下身子。

“当然。”

蔚果仔细看着芬亚嘴角的浅黄色残留物，掰开他的嘴巴，发现他的口腔里也有相同的物质。

“不对劲，”爆米花惊慌地说道：“为什么治安官从学校里出来朝这里过来了？”

蔚果将尸体放回原位，开始用光脑进行拍照。

寒悠则跑到门口张望：“现在我们要往哪跑？”

爆米花带着两人钻出围栏：“跟紧我。”

小黑背信天翁依旧在前面带路，他们三人小心地从一条完全不同的山路往山下爬。

这条路比蔚果上山的那条要陡峭得多，而且完全没有路。他们就抓着树干和草皮，互相支撑着往下走。

一路走着，树木间老是可以看见人影，男女老少都有。

那些人都穿得破破烂烂，行为举止有些诡异，不知道在干什么。

有些会盯着他们看，有些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感觉不到他们经过。

“他们只是流浪汉对吗？”寒悠有些害怕地问蔚果和爆米花。

“他们还是精神病。”爆米花看了眼蔚果：“你原来不知道吗？”

蔚果跟冉朵说明：“月尘山上本来有一座郁金香市精神病医院，后来拆除了。”

“对，”爆米花接着说道：“当年为弄那个破人才计划，全市学校大整合。”

“有些富豪家长不愿把孩子送到超菁学校，借口说附近有精神病院不安全，市长直接就把精神病院拆了，把整个超菁学校大重建。”

“安谧楼好像是精神病院里独立的办公楼所以才没被拆除。”

“那这些精神病就没人管么？”寒悠很是震惊。

爆米花边带路边说：“反正之后郁金香市就没有精神病医院了。”

蔚果说道：“有钱人会去找私人医生治疗。其他人可以去‘鬼市’买药。”

寒悠突然拉住蔚果小小声说了句“妓院”，蔚果朝她点头：“先回去再说吧。”

蔚果明白寒悠的暗示，芬亚在混沌神教时肯定是参与过德育殿的事情。

如果他现在还在干选妓工作，肯定会继续收集无家可归的青少年或儿童，出现在这种地方也不奇怪。

下了山，爆米花带着蔚果和寒悠东躲西藏，避开寻找上山途径的治安官们，绕进了小巷。

在东拐西拐的小巷里出来，淡云和明雨已经开着机车等在这里。

“小可爱，我来接你回家了。”

淡云载着蔚果一顿风驰电掣，远远地离开了矩尺座街区。

“我看你整天到处乱转，还要干兼职，”淡云依旧对什么事很好奇：“侦探这活不好赚钱对么？”

蔚果回答：“赚得不多。除了辛苦钱，更多是不要命的钱。”

淡云很是惊讶：“那你要小心呦，毕竟我就你这么一个熟客。”

“好好好，”蔚果满口答应：“我会坚持好好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