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进了家门,聂逸还是保持着公主抱的姿势,白阙察觉有点不对劲,就轻轻挣扎了几下,小声说:“放我下来吧……”
然而聂逸却没有理会他。
白阙眼睁睁地看着聂逸把他带到了卧室,小心放在床上,随后捧着裹满绷带的脚仔细端详起来。
“……你干嘛?”白阙尴尬又羞臊,“有什么好看的?”
聂逸抬起眼皮,严肃地说:“看看你的伤。”
“没事啦,”白阙微笑着说,“又没骨折,就是扭到了,你看都不肿……”
聂逸竟然还不放手,白阙简直无语。
“……有什么好看的?你是打算给我的脚画画吗?”白阙揶揄说。
“可以吗?”
白阙觉得耳朵聋了:“啥?”
聂逸抬起头,很是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可以吗?”
“……”白阙愣了半天说不出话,等聂逸抱着画板回房间,他才终于意识到这家伙竟然不是在开玩笑。
白阙眨眨眼,小心地往后挪动:“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聂逸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想告诫自己……别动,坐好了。”
“有什么可告诫的?又不是你的错。”白阙生气地说。
“好了,坐好吧。”
聂逸明显不想多说什么,白阙见拗不过对方,只好顺从。
他暗搓搓地想,无论怎样,总这种方式告诫自己,聂老师的脑回路也真是清奇。
白阙以为聂逸不过是画脚,所以摆了个比较随意的姿势,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对方正在从头到脚地观察他。
“你要给我画像吗?”白阙好奇地问。
“嗯。”聂逸回应。
“哦,”白阙突然很想调戏对方,“那需不需要我脱掉衣服呀?”
聂逸的眼中多了些笑意:“喜欢就脱。”
“我才不喜欢!我又不是暴露癖。”白阙说。
聂逸保持沉默,手在画纸上描绘着,白阙的眼睛跟随着那只纤长干净的手移动,突然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性感。
这时,莫名的,白阙思维开始暴走。
他开始脑补这只手在自己身体上划过,那略有些粗糙的触感,总能让他过电一般的颤抖。
聂逸面无表情,很是认真严肃,可越是如此,白阙的脑子就越混乱。
他感觉全身都发烫,莫名其妙的情绪高涨。
这种状态要是被聂逸看出来,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白阙故作镇定,可越这样,他就越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而且更要命的是,他竟开始脑补真的脱掉衣服给聂逸做模特的景象,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脑子竟然这么能想,思维能具化到自我折磨的程度。
聂逸画的是素描,所以速度并不慢,正好在白阙呼吸急促快要崩溃的时候,他放下了笔。
“画……画完了?”白阙震惊于自己竟然讲话都结巴了,脑子早已乱成一锅粥。
“嗯。”
聂逸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白阙暗自放下了心。
“我……我去个厕所。”白阙故作镇定地说。
“我扶你去。”聂逸说着放下了画板。
“不用!”白阙大喊。
突然的暴走让聂逸不解地睁大眼睛,白阙有些自责,忙缓下语气,说:“我自己就可以啦……又没有很疼。”
白阙没等聂逸回应就缓缓爬下了床。
他的脚其实不怎么方便,心想早知道买个拐杖了。
就这么磨磨蹭蹭地挪向卧室门,他还在庆幸聂逸没有违背他的意志,然而他那只伤脚刚迈出门半步,突然,他看到小鸟从门口窜了过去,惊吓中,他忘记了脚上的伤,竟踩到了地板。
刹那间,疼痛令他失控地向后倒去。
“啊!!”
白阙惊呼着,双手到处乱抓,可也在这一刻,他摔进了一个熟悉且有力的怀抱当中。
聂逸的眼中满是无奈,白阙只觉得很尴尬,甚至不敢回应对方的注视。
“……抱歉。”白阙小声说。
聂逸就这么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突然变得格外深沉,白阙的心猛地一慌,因为这样的神情他曾经见过。
一般都是出现在他混乱不堪的时刻。
“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聂逸眯起眼睛,目光危险得要命。
白阙的呼吸都凝滞了:“你……你耍我……”
“我哪里耍你了?”聂逸理所当然地说。
确实,聂逸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淡定的画画。
但对于被人看透的这件事,白阙是死活也不愿承认的。
“我什么都没想!”白阙倔强地说,“我只是想上厕所。”
聂逸凑近他的耳朵,说:“那我扶你去。”
“不……”白阙的拒绝含在口中,竟被聂逸吻了回去。
吻热烈且霸道,白阙本来就受伤不方便,又被吻得浑身发软,只好攀附着聂逸的身体,就算再倔强,也是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从今天起,”聂逸咬住他的耳朵,含糊不清地说,“你老老实实就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