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调歌头一片寂然，他们的眼神里甚至多了一些闪躲。

“二、利益分配重整。与投资者重新签订合约，这段时间将持有的鹿鸣股份进行风投变现的投资方已没必要继续合作。详细内容鹿鸣AI章程会特别指出，从此以后，鹿鸣AI前行的路上不需要会在背后插刀的人。此外，AI人才将会降薪到合理范围。”

洛缶皱眉：“你这是想以最少的价格达到最佳的效果吗？你不觉得这会让AI人才们寒心吗？”

“那么，拿着AI界最高的薪资，却抵挡不住开源几个月的冲击，这样的人才，鹿鸣是不是应该裁掉？”姜郅反问。

洛缶没想到一次订婚典礼的失败会让本就不对付的负责人变成这样，果然还是太年轻！

“请各位回去告诉各部的AI人才，他们曾为鹿鸣付出的，JT集团有目共睹，但如果想继续这么一事无成，鹿鸣不再欢迎。而想继续留在鹿鸣AI的，可以加入食野小组。‘鹿鸣－食野’新引进的AI人才——食野小组已经在短短几个星期内完成多项创新。其中提出的新型注意力大幅减少计算量和推理显卡。此外，该小组还创新了变体算法，显著减少训练资源的需求，以上创新将于明天开始对外宣布。”

原董事成员们沉默，这样的创新他们想都不敢想。在AI界，“减少”意味着低成本高成就。

没想到那群毛头小子做到了。

这几个星期，也不是没从部下的AI人才吐槽过，低学历、毫无经验和没有任何吐突出成就是食野小组的标签。

在人才济济的鹿鸣，食野小组格格不入。

他们好像也知道自己的定位，所以午间时间都没出来进餐，每次都是匆匆来又匆匆去，整个JT最晚下班的是他们。

所以他们是笨鸟，做无用功。

可就是这么一群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做出了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成就，震惊了世界，成了无法企及的存在。

难怪姜郅今天敢这么咄咄逼人，原来这段时间他并不是全心思扑在对鹿鸣AI没什么用的订婚典礼上，而是在那群为他做牛做马的食野小组。

姜郅继续说：“三、鹿鸣AI将放弃与SUP科技的合作，不再使用其提供的云服务供应商。”

一年前得知能和SUP科技合作时的喜悦并没有减少，那么出名的投资方和云服务供应商，成员们不知道姜郅又想干什么？

他们总是猜不出他的运营放向，所以感觉在走钢丝，不知道鹿鸣AI什么时候就倒下了。这种提心吊胆在职场上并不好，会因此对收入忐忑不安。

洛缶：“给我们一个理由。”

“SUP科技立场不坚定。”姜郅点了一下电子屏。

屏幕出现一段视频，是SUP科技CEO到洛布列考察时的采访视频，他擅自不经过国人同意把部分领土割了出去。

洛缶等人沉默，这件事他们都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等发酵了被上面提醒才知道。

姜郅说：“鹿鸣AI将会和储光集团合作，接入他们旗下的储光AI服务器。”

储光集团并不出名，甚至可以说是毫不起眼。

他们无法理解姜郅，可也无法在鹿鸣AI损失了几个月的情况下再去和著名的服务商合作。

他们总是被迫破釜沉舟，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洛缶还想再说点什么，姜郅已经宣布散会。他走得急，没人能赶得上。

·

回到办公室，姜郅握紧桌上的青柠，青柠已经有些天没换，果皮泛着黄。

段榆景看着他，老板从朱厌岛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工作。

不过这也才逼出个食野小组。

但是再这样下去，易感期怕是坚持了。离今年结束还有几个月，可特级抑制剂已经注射两次。

“杵着干什么，文件。”

段榆景看着那张冷脸，觉得自己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能这么冷漠待人，怎么都不会死的？

扫了几眼文件，姜郅放下泛黄的青柠，抬眼问段榆景：“我让你查的，都查到了吗？”

几天过去，他查清楚了，其实是在秦冒的协助下，老板可能已经知道，但他什么都没说。

虽然穷奇才是他的安保人员，但最近，关于那位陈却先生的事他都没再委托给秦冒，反倒落到自己身上，虽然自己有本事，可秘书也不能这么使啊！

段榆景有所不满，但还是跪服在姜少爷的奖金下，说道：“初度以采购水果为由，掳掠儿童。因为无法进入初度，目前还无法调查。还有就是，抓到的那几个什么都没说，昨晚全都已经咬舌自杀。”

“咬舌自杀？”姜郅轻嗤，“身份呢？”

“无国籍者，全都是无国籍者。”

段榆景能从姜郅的眼里读出自己是废物这一事实，他皱了一下眉，“不过，他们死前提到了一个名字，胡戉，逃掉的那个。”

“胡戉？”姜郅重复这个名字，然后说，“既然是无国籍者，那么肯定会回初度，先把他的身份输入鹿鸣AI。”

段榆景不知道老板的用意，但还是照做了，毕竟老板才高八斗，能带着他日进斗金。

心情一好，他就能想起小事：“少爷，陈却先生已于刚才回到穷奇公司。”

说完识相退出办公室。

姜郅怔了一下，点开电脑，炎阳头版确实是陈却，骨瘦如柴，抱着一个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