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那就都进去坐吧。”少年笑得开朗。
不论是谁看,恐怕都会说个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
但就是他这副样子,来路的人都没有给他多少好脸色,目光一直在钟觉浅身上。
特别是付华,只是给少年甩了个好脸色。
就算是进殿里面,钟觉浅都能够听见有人在窃窃私语的。
“这个小白脸是那里的面子,今日就算是百般看他不爽,也不敢多加造次。”
“不就是得了便宜,这人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一夜间兄弟父亲暴毙而亡,这青玉门门主也让他坐上了。”
他们似乎对这少年很是不满,钟觉浅这般想,转头又去看子彦的神色。
似乎子彦在这少年身上没有讨到任何便宜,脸色都不咋好。
青玉门主殿上,各门各派依照自己的位置而坐。
钟觉浅本就扶着昏迷不醒的刘必行,估摸着拉着子彦像后面走,坐在后面总不会一直问话。
“济清仙尊,请上座。”
说话的还是这个少年,指着最高侧的位置说道。
钟觉浅自是不愿意的,坐上去了事事不都是要找自己的麻烦,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钟觉浅也是不好拒绝,心里渐渐空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钟觉浅心里发慌的很。
子彦看见一旁就有空位,便拉着钟觉浅先坐下来:“就这般吧,诸位请便。”
看着刘必行的模样,子彦拉开他的衣袖,看见红疹渐渐的消退,心里也放心了。
“师尊放心,一会儿他就会醒了。”
钟觉浅点头,只见少年转而将这个主坐让给了一旁的付华:“那就请义父坐吧。”
这付华还是这少年的义父,钟觉浅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周围的人对他的话都没有异议,有些看着场上少年的人情世故,还有些人的目光还是放在钟觉浅一行人身上。看来,这付掌门还是挺服众的。
少年转身看向和付华七八分像的付林,含笑看着他:“师弟要不也坐旁边。”
“不用,我站着就行。”付林回答道。
看着少年这般讨好的样子,钟觉浅都能听见周边人的嗤笑。
这也让他想起来,以前出席这些宴会,师尊还在的时候,钟觉浅都是分外珍惜这种能和师兄相处的机会。
安分守己的坐在位置上,当好师兄的陪衬。
到后面师兄开始主理事务,钟觉浅也是把精力放在了子彦身上,对于这种客套的聚会便是能拒就拒。
就算是有不可推脱的,钟觉浅也会安静守在一边,不给暮实惹麻烦就是不给师兄惹麻烦。
倒是现在更是怀念那个时候了。
想到师兄,又是偏头看来眼刘必行。
子彦一定是对他有些意见,不然怎么就这么把他放在地上,也怪冷的。
“师尊,他们是要做什么。”
子彦这么一问,钟觉浅其实也不大清楚,只不过第一个来的人似乎是想要来和他比试得后面来的人,后面的人说的牛头不对马嘴的,到也不太清楚。
“大致的,我也不知道。本打算是带着必行先走,中途杀出来这么一群人,说是不想让我走。带着必行也不好出手,而后你又出来了。”
来的人不少,钟觉浅低下头去。
少年开朗的笑声又一次响起,这次直接提到了钟觉浅:“济清仙尊,这些名门仙师可都是奔着你的名头来的。”
我的名头,我有什么名头?
钟觉浅自知自己在暮实里面都是靠着刘觉知的庇护,在仙门里面也没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师,就连仙尊的称号也是因为自己辈分高而取的仙号,这次总不至于也是因为辈分高吧。
“我的名头?”钟觉浅可是犯了难处,为何说话总是要这般隐着话,一次性说明白不是更好吗?
付华见钟觉浅竟然不自知,急忙解释说道:“当年神君在临安孤身灭了乱世的上古妖兽,功德圆满飞升成仙。也可都是济清仙尊传授仙法的功劳。”
对呀,你也知道是我身旁这位,怎么问我。
钟觉浅脸上的笑容僵住,自己闭关一百年不知原因也算是件丢人的事情了,没必要和自己的徒弟对比。
这些事情,自己都是个事外人。
“子彦飞升的时候,我仍然在闭关当中。”钟觉浅提醒说道。
但看来这些人多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谁都知道飞升需要巨大的功德,这功德自然是不好攒的。所以他们退而求次,就是这个闭关。
付华欲言又止说道:“济清仙尊,你和神君本就不该是我们这世的人,千百年间,就出了神君这么一个神君,我们这些人即便是拼上全部本事也是望尘莫及。但人人求修仙,除去为民除害,不就是为了能够多加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