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影影绰绰,谢长宴看得入迷,他牵起宋婉凝的如柔荑的手,轻轻落下一吻,眼神却要将她剥光。
变更见状,立马屏退了左右,给二人留下腻歪的空间。两个人好不容易重归于好,是该亲密亲密。
长庚听着屋子里的喘气声,望着东升的弦乐,有些感慨。
他自幼跟着谢长宴长大,他受了多少苦,多少累,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想过,机关算尽的谢长宴也会有了软肋,他由衷的高兴。
遇见宋婉凝之后,谢长宴少了许多戾气,也不再似从前那般藏着自己的心思,永远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
换句话说,谢长宴真的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
谢长宴在江南呆了一个月之久,也终于解决好了水患以及贪官一事,也熬了好几个大夜画出了阻挡堤坝的图纸。
宋婉凝还提议募捐,让京中的达官显贵纷纷捐出五百两银子,用来治理水患。
水患的事情已解决,谢长宴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带着宋婉凝在江南好一阵游玩,还不许长庚他们跟着。
但是又不得不忌惮谢长宴和宋婉凝的安危,所以死士和侍卫便一通伪装,躲在人群之中。
来江南的大半时间,他们都在因为水患的事情焦头烂额,如今得闲一看,江南的景色甚美。
市井街坊犹如棋盘一般四通八达,整日隐在朦胧团团的白雾之间,有流水成河,河上画舫,岸边是垂柳,微风一吹,枝条犹如少女的发丝,随风摇曳。
有人说书,有人叫卖,河水清澈,倒映着石桥,栏上长着绿绿的青苔,被人踩灭,又冉冉升起。
谢长宴二人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在这江南烟雨中。
“两位,新上的束钗样式,二位瞧瞧。”一位摊贩叫停腻歪的二人,宋婉凝惊喜往前去。
女子向来为这些心动,立定一看,好多新鲜的样式,不同于宫里的华丽,反而多了些栩栩如生。
“娘子,看看这个,这个是由通草纸制成,远远瞧去,犹如真花一般绚烂,名为永不凋零的花。”小贩介绍着他的镇摊之宝。
宋婉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支活灵活现的粉色菊花,上面还镶嵌着一只金线制成的蝴蝶,随着小贩的展示,翅膀跟着舞动。
宋婉凝一眼便非常喜欢,她伸出手,学着小贩的样子,心里愈发开心。谢长宴见她露出少有的欢喜模样,大手一挥给了小贩一锭金子,惊地小贩瞳孔放大。
“夫君这…也太多了……”小贩还没说完,便听见谢长宴再次说道:“不用找。”他接过宋婉凝手里的钗,替她簪在的耳边,嘴里感叹道:“娘子戴这个甚美。”
二人浓情蜜意离去,小贩看着他们的背影,在掂了掂手里的金锭,整个人充满了信心,继续叫卖着。
谢长宴看着她欢喜的样子,跟着勾了勾嘴角,紧握住了她的手。
“这些夫君,我很喜欢。”宋婉凝捻指抚摸着那朵菊花,心里甚是欣喜。此刻她和谢长宴竟也像寻常夫妻一般,簪花游街。
远处一艘福船停驻,老板不停招揽客人,看着谢长宴二人走来,立刻迎了上去。
“二位客官,可想坐船?”宋婉凝立刻回头看着谢长宴,谢长宴一看她的眼神便明白,她想坐。
宋婉凝一直身居京城,从来没有离去过,更别说坐船了,所以她的眼神写满了期待。
此时此刻,宋婉凝仿佛回到了幼年时期,如孩童一般肆无忌惮的撒娇。谢长宴心里自是高兴,因为她需要他了。
谢长宴又是大手一挥,直接包圆,二人坐在福船上,感受着江南的水乡,宋婉凝也是一刻也不停歇,新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外面飘着蒙蒙细雨,宋婉凝也不怕,愣是坐在船头。
“婉凝,进来吧,外面雨水大。”谢长宴伸出手,害怕宋婉凝感冒。
宋婉凝虽然进来了,可是心却在外面,情急之下,谢长宴替她在船上打着伞,她在身旁像个小猫,引得谢长宴很是无奈,可看向她的眼神却是宠溺。
于是岸上的人就看见这样一幕,一个穿着矜贵的男子,一丝不苟地为心爱之人撑伞游玩,引得好多女子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摇了摇头。
不少的人感叹道:“好一对佳人。”
倏地,不知怎的,船身剧烈摇晃,宋婉凝一个不留神差点摔落,好在谢长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才避免落入水中。
可是下一瞬,船身开始漏水,船夫飞快摆动船桨,想让船靠岸,可是河里却陆陆续续有好多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长庚一看,便知道要出事,所以已经有几个侍卫下河准备接谢长宴他们。
“啪嗒”一声,船身直接破裂,宋婉凝也一个晃动,直直栽了进去。
“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