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侨的虽然笑着,但是江千劭却莫名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你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个死样,别人救了你要先说谢谢知道吗?”
周侨拿起扇子,抬起他的下巴,刀刃寒凉入骨:“说。”
江千劭不易察觉地勾起嘴角,道:“蒋海润告诉我的。”
周侨愣了一瞬,似乎是默认了这个答案。
果然赌对了,蒋海润和他是一伙的……江千劭眼里闪过一丝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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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东边没人!”
“报告,南边也没人!”
去找人的黑衣人一一回来报告,为首的那复兴社头领脸色逐渐阴沉了下去。
这时候他们眼前出现了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身上是吴家的虎纹。
吴家军前的领队却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矮子。复兴社领队不认识他,但是知道上头对这人很重视。
眼下他将事情搞砸了,心里慌得要命,深呼吸几下,便扑通一声在那人面前跪下,磕了一个头,双手抱拳:“是我失职,没能完成任务!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手底下这些人!”
他抽出匕首,当下便要自我了结。可眼前的贵人却止住了他的手:“没这么严重,不至于要你的命。”
阮家善将那复兴社的头领扶了起来,吩咐吴家军的人:“你们再去四周看看,万一有什么线索遗漏了。”
吴家军的将领得令,便带着一群人去搜查了。
阮家善问:“你们从始至终都没见着凤尾蝶?”
“嗯,他狡猾得很!”
阮家善推了推眼镜,心下怀疑。不应该啊,除非有人走漏了风声……
“阮少爷!这边有脚印!”忽然有人叫他。
阮家善闻声走过去,只见草丛里散落着几个脚印,泥土还没干,新鲜的很。
“这是两个人的脚印。”吴家将领蹲下身,捻起了一把泥土道,“另一个也是男的,身高和您要找的人差不多。”
“是不是你们组织内部走漏了风声?”阮家善问。
“不可能啊!我们私下之间是没有联系方式的,除了通过线人,否则都是联系不到成员的。”
“你们之前不是说,要杀了凤尾蝶,就是因为他和人私下联系吗?”阮家善若有所思,“会不会,就是他私下联系的对象救了他?”
那人不敢随便应声,毕竟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阮家善转过身,准备带人离开。然而他却忽然僵住了,眼镜看着地上的一个闪着光的物件。
吴家将领将那物件捡了起来,发现是一个玉扳指。上好的和田玉,雪似的,在阳光下反射着莹莹幽光。
“阮少爷,这玉有没有可能是那人留下的?”吴家将领道。这玉扳指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上的。
“我看八成就是了,我吩咐手下人去查!”复兴社领头的想要将功补过。
阮家善看着他,呆了几秒。随后他眨了两下眼睛,嘴唇有些泛白:“不是,这玉扳指……是我掉的,还给我吧。”
吴家将领将玉扳指递给了阮家善,阮家善拿在手里,看了看,脸色灰一样的死白。
“阮少爷,我看你这扳指上还裂了一道缝呢。我认识一个能修补的匠人,改日推荐给您。”复兴社的人道。
“不用。”阮家善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跟谁说,“不会的,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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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千劭将周侨送回江家后,紧绷着的神经才松了下来。他脱下外套,下意识摸了摸大拇指,却没有往日冰凉的触感。
“福子!”江千劭拧起眉,大声喊道。
“哎!啥事呀?”福子一蹦一跳着走了进来。
“你吩咐下人,找我的玉扳指。”江千劭道。
福子的笑容收敛了一些,他知道这玉扳指是宣夫人送的,也是少爷母亲留给他唯一一件东西。
“好。”福子应下来,立刻吩咐没一个洒扫的下人都帮忙找。
然而直到深夜,都没找见。
江千劭坐在灯前,刚处理完今日的事务,捏了捏眉心。
“我们将院子各个角落都翻遍了,也没瞧见。改明儿我让他们去街上找找。”
福子说完,忽然又有了一个主意:“要不我们发一张寻物启事,人多力量大嘛,让北平的大家都帮着您找找。”
江千劭睁开眼,道:“不。不可以让别人知道我的玉扳指掉了。”
如果是丢在了其他地方,倒好说。可万一……丢在了贺兰山路那边,被复兴社的人捡到了,那就危险了。
江千劭对福子道:“你明天去买一个相像的玉扳指给我。让院子里的人管好自己的嘴,不许和外人说今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