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快要接近答案时，周侨俯下身，打断了他的思路。

“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总是看我？”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江千劭偏过头，冷冷道：“你想多了。”

周侨笑了一声，声音低低的，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人心都停了一下。

“最好是。”周侨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用过晚饭，江千劭在自己的书房，看商会要处理的合同。刘家亡了后，许多生意都落到了他手上，自然有忙不完的事。

“笃笃笃——”有人敲门。

“进来。”

小福子端着一弯莲花羹，小心翼翼走了进来。

“大少爷，这是甘姨娘吩咐给您的。”

“放下吧。”江千劭说着，眼神却是未离开桌上的文书。

小福子把汤在桌上轻轻放下，却站在原地还没走，欲言又止。

“甘姨娘有话托你带给我？”江千劭先开口问了。

小福子连忙点点头，他看他家少爷这两天心情不好，也不敢擅自开口打扰他。

“甘太太说……”

“让我多关照着些江戊尘。”江千劭打断他。

小福子睁大双眼，他都还没说呢，江千劭就猜出来了。

“我知道了。”江千劭挥挥手，让小福子出去。

甘姨娘虽然出身普通人家，但是能在江家待这么多年，也不是个傻的。反而知道，对他们来说，藏锋自保是上策。

小福子点点头，走到门口，要关门时，江千劭忽地又叫住了他。

“等等——周侨，怎么样了？”江千劭还是看着桌前，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啊？周侨少爷我方才去看过了，似乎是不大好，都下不了床了。”福子想着，把他说的严重些，大少爷应该会高兴点。

江千劭终于抬起了眼睛，看着他：“他是怎么了？我看他刚才那个样子，像是——”

江千劭的话卡在了嘴边。他想起来那个味道是什么了！

是——石梦散。

周侨，怕不是犯瘾了。最近警察厅查出这药对身体有副作用，严厉打击售卖石梦散，那药几乎弄不到手了。

前阵子赵志行给他送了些来，他还没扔，放在库房了。

江千劭斟酌了下，对小福子道：“你去把库房里的那个黑箱子送去给他……还有伍家给的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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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侨少爷，大少爷让我给您送药来了。”福子站在门口，压着声音道。

他有些担心大少爷送的是毒药，到时候把人毒死了，老爷不得大发雷霆？

里面好久都没人吱声，院子里也静得可怕，一个下人都没有。福子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又叫唤了一声。

这回倒是有人回应了。

周侨的声音比平时哑了许多，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病倦，让福子心里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