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似乎躺在马车上,颠得他后背发疼,想睁开发重的眼皮,好听谁说了句,“快,他要醒了。”
鼻间笼上淡淡的暖香,叶槿安再度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再度睁开眼,眼前一间布置十分简陋的房间,他正躺在床上,铺着厚厚的锦缎。
身下的起伏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当在船上,他撑着发软的身体,想坐起来,实在使不上劲。
手上一滑,倒下的瞬间,他闭上眼,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跌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叶槿安抬头,面前的人湿润俊逸,着一身玄色锦衣,他微微一笑。
“卫川,怎么是你。”
“璟之,似乎并不惊讶。”
明明是问句,却没有半点疑问的语气,卫川知道眼前的人,大概早就知道是自己了。
“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你应该也没打算瞒我。”
叶槿安戳了戳对方坚实的手臂,后者才反应过来放开手,他靠在枕背上道。
“关于你身份的传言,我想应当是机密,跟我阿姐当年的事不同,我想除了你的心腹,应该没人会知道。”
而有能力在秦煜的防守下,仍将帖子送到他眼皮子底下。
除了曾经当过暗卫统领的卫川,他想不到别人。
卫川微微出神。
所以你知道是我要掳你,才去见了宋怀君,让我有机会带走你,那是不是表示……
“我睡了几天?”他突然问。
“七天。”
“这么久,怪不得我浑身没劲。”
应该早就出了京城。
叶槿安深吸口气,猛然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变了。
他被窝里的手用力捏紧,望着卫川眉头一挑,好看的眸子轻轻一眨。
“我昏迷的时候,是你帮我换的衣服?”
“没有。”卫川脸突然一红,“衣服是丫头换的。”
“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川似乎听到对方语气有可惜的意味,还没等他深想,那人莹温如玉的手掌摊开。
“那我身上的东西呢,那可是我现在全部家底。”
他既不问现在在哪里,也没有问那个人的事。
卫川笑着拍拍手,很快有人端了个漆盘上来。
卫川从一干东西里拿起块通体雪白的玉玦,像是有些好奇地问。
“这么好看的玉,以前似乎从未见你戴过?”
“我大哥送的,你若喜欢,就那去吧。”
他脸上淡淡,对这个玉并不上心,看来不是那人送的。
卫川捏了捏手上的玉,借着手上传来的冰凉,话题一转问。
“你想不想知道他的事?”
“他当真立后了吗?”
“嗯,就在三天后。”
只是得知你失踪,早已经取消,这会将封了城,正在满世界找你,只是这点卫川没有说。
好像叶槿安也不想问,他垂下眸子轻声道。
“那其他的事,我不想知道了。”
“嗯,你几天没吃饭,该饿了吧。”
卫川心情很好地笑了笑,将手上的玉玦递过去,吩咐人送了饭菜进来。
叶槿安接过玉,突然一愣。
“当时跟在我后面的人呢,你没有杀他们吧?”
“张成我没杀。”只是回去之后还能不能有命在,就不得而之了。
“肖威呢?”
他眉头拧紧,有点后悔在最后几天点头添了人。
“只伺候了几天,亏你还记得。”
总是那么替人考虑,卫川无奈摇了摇头,扬声道,“进来。”
房门推开,肖威低着头走进来,在床前跪下,拱手道,“属下见过教主,见过叶公子!”
“教主?”叶槿安忽地转头,对上卫川英俊的俊脸。
后者似乎笑了笑,卫川挥挥手,等肖威下去,他舀了勺子燕窝粥,带着笑意喂过来道。
“原来也有璟之没有猜到的事。”
雨中突如其来的刺杀,为什么会突然让卫川去剿灭问天教。
还有提到问天教新任的领头人,秦煜不愿意多谈的态度。
以往被他忽略的事情一件件涌上心头。
叶槿安机械地张开嘴,没滋没味的咽下,“不,我早该想到的。”
卫川手捏着勺子,眼睛盯着他,嘴角轻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