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再一次被侍卫夹着到来,叶槿安仿佛见到救星。
“张太医,你快来看看,他被蛇咬了近一个时辰,毒血未清,我只用布带扎着,不知道……”
“大人别担心,以下官之见,那条蛇虽毒,怕是还奈何不了陛下。”
“那为何他一直在昏迷怎么也叫不醒。”
张决明不紧不慢,叶槿安有些不满。
“昏迷?”
此话吓得原本慢悠悠的张太医小腿一颤,顾不上礼仪,提着衣摆跑进来。
抓起秦煜的手就开始把脉。
“不应该呀。”
叶槿安忙将那只变色的手递上去。
“我中间松过两次,张大人看一下处置是否妥当。”
张太医解开布带,把了会脉,神情古怪。
“不知道叶大人给陛下吃了什么?”
“家仆调的解毒丸,可有问题?”
叶槿安脸一白,忙低头自荷包里翻出药丸递给张太医。
后者接过闻了闻,哭笑不得道。
“这解毒丸自是好的,只是……”
只是什么张太医没说下去,自药箱里拿出银针,在秦煜手上刺了几下。
又翻出粒药丸给人服下,靠在叶槿安身上的人眨了眨眼睛,悠悠睁开眼。
对上一脸欣喜的眸子。
那边张太医收拾药箱,准备功成身退,叶槿安忙把人唤住。
“张大人,你还没看蛇伤呢。”
张决明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睛一时不知道往哪看。
直到皇帝挥了挥手道。
“你下去吧。”
叶槿安望着如蒙大赦的张太医逃也似的背影。
回身对上男人欲言又止的双眸,忽地抓住对方人手将袖子掀开。
光洁的皮肤上附着一层白色的软甲,哪里有半点伤痕。
此时才反应过来刚才这人都是装的。
“你骗我!”
“刚才确实被咬到了,只是被软甲挡住了,本来想解释的,只是没来得及就晕了。”
秦煜忙把将人圈住,一边带着委屈解释。
“你刚才答应了要相信我的。”
“陛下听错了,臣何时说过。”
叶槿安手肘击开他,站起来就要走。
“那就让它真咬我一口。”
男人紧紧上前握着他的手腕,高声吩咐道。
“卫川,把那条蛇拿进来。”
卫川不明就理,提着那条蛇进来,就见叶槿安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到秦煜肩上。
“够了,卫川,把蛇拿走。”
前者看向挨了一下,脸上依然灿烂的皇帝。
“听璟之的,把蛇拿去给张决明制药。”
卫川垂着头领命退下。
秦煜握着叶槿安的手,拉着人坐下,笑了笑道。
“原本这软假只护胸腹,手臂上是没有的,先帝还是皇子时去边关历练,被人一枪桶到手臂上。
据说差点把手臂削断,自那之后,这软甲就有了袖子。”
这事许是皇家机密,叶槿安从没听过。
若当年先帝当真被削断手,也就无缘皇位。
如今秦煜说不得就是一个闲散郡王。
“在想什么,怎么那么高兴?”
男人手指缠着他的发丝,奇道。
叶槿安把头发抢回来道。
“当年那一刺,算起来今日是不是救了你一命?”
“不光救了我一命,也省得卿卿守寡,果然是功德无量。”
不等人翻脸,男人指着外面的天色道。
“再不进城,怕是今晚要宿在此处,不知璟之可介意。”
“有何不可?”
对神鬼之事,他向来敬畏有限。
秦煜挑眉,观察着在此处过夜的可能。
叶槿安却抬脚出了屋子,询问过得知道没有侍卫受伤。
也许是时间匆忙,埋伏的刺客并不多。
女人本是打算在茶水里下毒,等他们没有反抗之力再出手。
算起来是那颗东珠救了众人一命。
院子里尸体早被清理干净,只有泥土上的血迹历历在目。
天空已经黑沉沉的,晚上怕是还有大雨,等此处被荒草填满,怕是再不会有人记得这一家四口。
“大人,昨晚抓到的刺客招了。”
卫川适时走过来,拱手报到。
“是谁?”
他眼底哀色一滞,眸子闪过细碎的光,卫川像是被烫了似得低下头。
“来人没有细说,是否现在启程回去?”
秦煜视线在后者的头顶一扫而过,抓起叶槿安修长白嫩的手指开始把玩。
倏地手心一空,对上叶槿安询问的目光。
“赵先生认为呢?”
“全凭叶大人安排。”男人好脾气地笑道。
叶槿安随即吩咐备马回城。
招供的刺客已经被转移到钦差府,省得叶槿安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