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自己都不在意,我又何须自作多情。”
叶槿安心里无端烦闷。
“璟之,以前的种种,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一次可好?”
男人在旁边的圆凳上坐下,握着他的双手,深邃的眸子带着些祈求望着他。
秦煜此时不是人间帝王,而只是一个等待爱人宽恕的普通男人。
那对好看的眸子此时满是水雾,他微微仰起头,逼退眼底的热意。
“我早就不生气了。”
秦煜眼里闪过精光,又见叶槿安轻缓而坚定地摇摇头。
“只是我们不再继续下去了。”
“为何。”
男人脸上闪过惊慌和不解。
“你是皇上。”
他无奈和无助,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你肩上扛着责任,身上背负着黎民,我便只能是佞臣娈宠,是你在大义面前必会被舍弃的人。”
“有朕在,谁敢议论你。”
原来是怕朕因所谓的大义舍弃你,秦煜眼底划过暗芒。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滑过他俊逸的眉眼,透气挺直的鼻子,抚上他的唇,哑着声音道。
“璟之忘了,你也是黎民,是朕的黎民。”
叶槿安白说了一回,男人根本听不进去。
他将人推开。
李福躬着身子端了碗药过进来,将玉碗放到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下去。
他将碗拿起来,只是温热,想到什么,瞪了人一眼过去。
“我想璟之喂我喝。”
秦煜并不接碗,反而开始耍无奈。
见他眉头一紧,男人带着点受伤道。
“以往都是我喂你喝药,如今我有病,璟之不愿喂,定是嫌了。”
“行,我喂。”
他咬咬唇,舀起一勺来,递到男人唇边,后者却摇摇头不肯喝。
“我怎么记得,以前不是这么喂卿卿药的。”
说的是他刚得知真相,不愿意面对,装昏迷的日子。
这人借着喂药占便宜的事,叶槿安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将勺子碗一起放回桌上,站起来他冷笑道,“爱喝不喝。”
“璟之别走,我喝就是。”
转身间手腕被人扣住,秦煜轻轻用力,将人带进怀里,端起药一饮而尽。
“好苦。”
秦煜皱眉说着,按住欲为他寻糖的手,低头擒住那抹甜,汲取独属于他的清甜。
在逐渐过分时,被人狠狠踩了一脚。
为了防止被赶出去,连皇帝也不得不收起某些心思,与想念许久的人,无比纯洁地共寝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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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他是微服而来,不打算声张,叶槿安便不打算与他一起出门了。
别人没见过天颜,许不认得秦煜身份。
但高巡抚多次面过圣,甚至李公公这个皇帝眼中的红人,怕是高巡抚都特意孝敬过。
如此秦煜当然不能答应,本就是放心不下叶槿安。
怕他遇上什么麻烦,而自己只能在千里之外干看着。
于是处理和敲打完朝堂中那些大人们,便马不停蹄地来了。
“璟之别担心,高巡抚我已经密旨打发走了,最少十天半个月不会回来。”
而以他办事的速度,有这个时间,早就处理完中州的事离开了。
“难怪昨天早上不见高巡抚,”
叶槿安猛地的顿,冲着他抱怨道,“怪道前天晚上牢里没动静,定是你突然把高巡抚支走,其他人摸不着头脑,不敢出手。”
“嗯,是在下的不是,可要调锦衣卫帮忙?”
秦煜认错一点也不含糊,边想着补救的法子,只是叶槿安不太看得上。
“刘佥事与此地官员牵扯太深,还是不动用的好。”
前者还想说什么,卫川匆匆而来,见到皇帝正要下跪,叶槿安先一步笑道。
“这位是本官新聘的幕僚,你就称他为赵先生吧。”
“承蒙叶大人看得起,在下定当尽心竭力为大人效劳。”
秦煜微微一笑,接下了他的新身份。
叶槿安转过视线,看着一头热汗的人问。
“怎么这么多汗,不急,先擦擦再说。”
“谢大人。”
卫川顶着一温和一锐利的目光,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强忍着兴奋道。
“昨天牢里来了两伙灭口的人。”
“怎么会有两拨,徐良他们没事吧?”
“没有,我们早有准备,那些杀手可能是匆忙找来的,还不如前几天遇到的那些人。”
叶槿安放下心来,才问起有没有留活口的事,这也是他们的主要目的。
“一共抓了四个活口,徐良正在审。”
“徐良悬了好几天的心,让他先休息两天,换个人去审吧。”
卫川答应下来,亲自去换人。
这事总算能有个结果了,肩膀一紧,男人沉着声音道。
“璟之倒是挺会关心人。”
“我会不会关心人,就不劳您操心了,赵先生要是不想去,不如就在房里好好呆着。”
叶槿安强忍着翻白眼的欲望说完,抬脚就走,根本就不想理他。
此时的秦煜哪里甩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