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与贵妃的关系僵持。
表面和谐,实则内斗。再加上皇后多年未有子嗣可尊位依在,贵妃自然看不顺眼。
公孙信一看破朝中三派,沉默、忧心、别有用心。
沉默派因皇后身后的外戚,再加上皇上对皇后宠爱有加,怕妄加议论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而忧心派则关心皇后不孕是大事,担忧国运传承。
至于别有用心派则是将皇后不孕视为契机,扶持自己支持的妃嫔上位,而贵妃便是...
马车停下,马夫笑道:“将军到了~”
府里的丫鬟站成一列,比往常更期待将军归来。
她们不是在期待公孙信一,她们是在期待蓝苏,期待蓝苏为她们带好消息。
蓝苏激动,想先下车将喜事告知姐妹们。
刚起身,公孙信一便长臂一伸,稳稳拦住了她。
他挑眉,眼神里带着几分傲娇却还故作严肃。
公孙信一清了清嗓子说:“且—慢!”
“有没有点规矩?本将军还未下车,你怎可先行?”
蓝苏闻言,声音故意拖长:“是,是,是!”
“将军大人教训得是~”
“无为知将军身份尊贵,无为不过是被这喜事冲昏了头,险些忘了这等规矩。”
“还望将军大人海涵,不——要~与无为一般见识。”
那不要拖得老长。
说罢,蓝苏还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公孙信一。
公孙信一笑,下车。
丫鬟们墩身,齐声喊:“恭迎将军。”
蓝苏站在身后还不忘对各位姐妹使眼色,指着马车背后说:好东西在后面呢。
公孙信一直走。
等公孙信一正准备转身之际,丫鬟们皆围了上去,争着说。
“无为无为,怎么样?皇后娘娘怎么说?有没有赏啊?”
蓝苏笑答:“当然!在后面~”
元宝也凑了上去,想悄悄地偷拿一个。
不料被阿淼抓包:“元宝,你偷偷摸摸干嘛呢?又不是给你的,拿来!”
阿淼抢过他手上的银子说:“这是我们辛辛苦苦赶出来的,你拿什么拿?”
元宝撒气就走:“哼!我去找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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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跑来书房,“砰”的一声推开书房门,气鼓鼓道:“将军!我给你说...”
公孙信一刚好在题字,元宝破门而入时,写了半篇的字歪了。
还没等元宝说完,公孙信一将毛笔朝元宝扔了出去,道:“滚出去,本将军让你进来了?你倒是越来越随意了。”
元宝委屈,捡起地上的毛笔,恭恭敬敬将毛笔重新递给了公孙信一。
随后关门,站在门外说:“将军,小的知错了~~~”
“您之前吩咐小的留意无为姑娘,小的发现那些丫鬟小厮们都围着她转呢,还教她们一些小玩意儿,现在她们对无为姑娘那叫一个死心塌地,小的啊怕这府里的风头都被无为姑娘抢了去咯,这才急急忙忙来。”
公孙信一回复:“她们莫不是没给你银子?”
公孙信一一语道破。
“本将军看啊不是为了什么府中风头,是你…想从本将军这儿得到讨赏。”
“但...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便拿这等事来搪塞,是吗?”
元宝眼神游移不定。
公孙信一将一块标有特殊印记的令牌给了元宝。
“拿着这个,去军需库取点战袍回来,办好就赏~”
元宝接过令牌,挠脸:“将军,取战袍来干嘛啊?”
“有用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
元宝撇嘴:“莫不是又与无为姑娘有关?”
公孙信一托腮,食指敲击桌面,懒散道:“快去!”
元宝走之前还不忘说:“唉...自从无为姑娘来后,咱们这将军府啊,也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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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苏坐在月色下,望着天上明月,屋内的喧闹仿若与她无关。
忆起曾经身为阁主的时光,蓝苏叹息。
她从未见过花荣的皇室,因为蓝银总是会抢着去送货。
“她是那么喜欢巴结权势的人...想必已经跟皇后扯上关系了吧。”蓝苏轻声言。
蓝苏参加绣展还有一个原因。
那便是让皇后注意到自己。
在她精心设计的棋局中,皇后无疑是一枚关键棋子,也是她绊倒蓝银的重要筹码。
今日绣展之上的崭露头角,不过是她计划的开篇序曲。
这一切只为在皇后心中,悄然种下关于自己的种子。
恰在此时,一朵天赐冰花跌落在蓝苏眉睫。
蓝苏轻抬素手,那指尖方一触及,那一抹寒冽便化作了温润的水珠。
雪化。
蓝苏旋即起身,唇角扬起看似温婉的浅笑,随后款步朝着屋内走去。
在她精心构筑的棋局内,众人皆是丝线牵引的木偶,唯有她,是那掌控全局的执棋者。
以慧心巧思为子,以人心世情为局。
只待风起云变之时,夺那至高无上的...胜局。
一手创立绣织阁,怎可只谈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