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三爷和刘晓成眼睛都瞪大了,喜不自禁地接过手来对着电灯泡,用放大镜仔细观看,心里痒痒的,巴不得弄到手。
“请开价?”
“二十万。”
好便宜!在华西黑市上至少值四十万!可凌三爷仍想杀价:“只值得起十万。”
聪明的黄德勋感觉到华西客伙想烫他便不再说什么,把少女圈和帽珠包进手巾,起身告辞。
凌三爷忙说:“请留步!十五万如何?”
黄德勋摇摇头。他已经走到房门口,凌三爷又说:“大家干脆点,喂,十八万,十八万!”
黄德勋头也不回地走了。凌三爷失望地看看他的背影,心里筹划着进攻黄德勋的第二步计划。他不把这两件好东西弄到手,死也不瞑目!
凌三爷从“金三角”茶馆回到家里,躺到椅子上还闭着眼睛咀嚼这段往事。
笃笃笃!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谷大姐要去开门,他忙摆摆手,自己走过去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是两个青年男女,像跑江湖的,才放心把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半个头问找谁?
女青年说:“凌三爷!您忘记我啦?我是三竹张老五的徒弟,去年跟他来华西,同您在金三角喝过茶,吃过饭……"
提到张老五,凌三爷立即把他们让进屋寒暄:“人老眼花,请别介意!”
凌三爷的会客室放有两个古香古色的陈列架,陈列着一些大大小小的土陶罐罐,壁上挂了几幅古字画,显示着主人系文管干部的身份。几间屋子像许久没住人似的,到处网结尘封,稀脏邋遢。两个年轻人无法接受这肮脏的环境,很想抽身而去。但他们还是耐着性子在会客室里坐下来。
男青年抽起健牌香烟,一抖烟灰,指着陈列架、说:“三爷,您这些陶器是Y货!”
凌三爷一怔,答道:“是的,是的。有价值的真货谁肯摆在外头?”男青年又指着几幅古字画轻蔑地说:“这些全是赝品!”
凌三爷又一怔,心想这个青年娃娃好眼力!便问女青年:“请问这位兄弟是?”
“他姓王,刚刚拜在张老五的门下。这次是张老五派他跟我出来跑一跑。”
“既然都是张五哥手下的,就是自家人了!”这时,他才回头吩咐谷大姐:“小谷给客人烧水泡茶!”
女青年问:“张老五叫我们来看望三爷顺便问问有啥货,想请您甩点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