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开始行走,冰块撞击玻璃的响变得更清脆。
邵宴清喝两口酒,喃喃:“这么说确实有些道理啊。”长睫微抬,倾身看向她,“许嘉,你现在是我的夫人。”
许嘉不明白他的意思:“是的。”
邵宴清眯眸,指尖轻点酒杯:“在合约生效的其间,可千万不许出轨。”
许嘉愣住:“什么?”
邵宴清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能和他人见面,不能和异性交往,要一心一意地—喂,你跑什么?”
许嘉蹭地起身,垂在身侧的手攥拳:“我吃完了,你慢用。”
“站住。”
邵宴清的语气渐冷,“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许嘉已经全然不想再听他说了,什么出轨啊交往,简直就在开玩笑。
可邵宴清已经喊住自己,她好歹要做出反应。理智与感性在搏斗,握紧的拳头一个劲地颤,半晌,终是面带微笑地说:“我明白您的要求,您还需要说什么呢。”
邵宴清一怔,勾唇:“哈,这回是生气了。”
许嘉硬是没理他。
有人敲门,是佣人来收拾房间。
邵宴清将CD插入光驱,对许嘉说:“过来坐,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白墙上拉着2米宽的巨幕投影,正对面却仅有一张沙发。
许嘉左右看了看,并未寻到更多的空位,只能坐在邵宴清身边。
两人的肩膀挨着肩膀,正以相同的姿势望向幕布,活像一对被粘合在一起的陶瓷娃娃。
许因怒意未散,心跳得仍有些快。男人清冽的香水味落至鼻尖,却像一团火反复烧灼着她的心。
许嘉搭在膝头的手攥拳,咽了咽吐沫,忽地拿起摆在桌上的玻璃杯。
瞧也没瞧内里的东西,一口气咽下,又被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
她脸色涨红,右手直拍胸口,差点连话都说不出,“这,这是什么东西?”
邵宴清将水杯送到她唇边,摊手:“1874年法国产的红酒。”
许嘉喝了两口才顺气,哑着嗓子说:“你的记性力真好。”
邵宴清眯眸,放慢语调:“当然,这可是我亲自派人选的。”
许嘉看他,心中隐隐生出不好的念头。
果真,听见邵宴清笑着说:“啊差点忘记告诉你,那杯酒我是方才刚喝过。”
许嘉正愁该如何回应他的调侃。
邵宴清又皱起眉,似乎在努力回忆:“嘶,位置好像也一样......不知道这算不算—”
“电影!”
许嘉打断他,“我们看电影吧!”抢过遥控器,双眼紧盯着巨幕,“是从第一段开始,对吗?”
微弱的蓝光拂过许嘉的侧脸,照亮她稍许泛红的耳垂。她嘴唇抿起,下颚微微抬高,任由光影勾勒出颈部的曲线,眉宇间仍有抑制羞涩而不能的紧张感。
逗弄许嘉并观察她的反应,俨然成为邵宴清新的放松方式,他喜欢看对方生动而有些可爱的表情,喜欢看她分明羞恼却不动怒的克制,就像在勾引一只伪装成好脾气的恶猫,非要看她露出爪牙的模样才畅快。
不得不说,这个游戏十分有趣,以致让邵宴清有些着迷。他专注地看向许嘉,等到对方不耐烦地轻微蹙眉,才笑:“对,就从第一段开始看。”
许嘉深呼吸,尽力驱除心底的慌乱。
她尽力当邵宴清不存在,可每次抬起手臂,总会无意间碰到对方的手肘,想躲,却没有地方可逃。
影片已经开始播放,一帧帧的画面不断闪过眼前。
许嘉根本没有心思注意电影的内容,耳畔尽是邵宴清的呼吸声。她从想过自己因为一个人的存在就乱了心神,哪怕对方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就已经率先缴械投降。
首段结束后是半分钟的黑暗,然后屏幕在音乐中再度亮起。
这三段视频并非连续,而是各自独立的故事,由演员先做角色介绍,再选取最具冲突的部分进行展示。
“怎么样。”
邵宴清打开灯,问,“你喜欢哪一个?”
许嘉磨搓着下颚,绞尽脑汁地回忆:“第二个。名字好像叫......《天鹅与梦》?”
影片主要讲述小镇女孩在经历被否定,以及辞退后,仍坚持不懈地努力,最后成长为人尽皆知的芭蕾舞家的故事。
其间似乎还夹杂恋爱关系,以及原生家庭的元素。许嘉没有仔细看,但仅凭‘芭蕾舞家’三个字,就足够吸引她的注意。
邵宴清笑,似乎早就猜到她的回答:“这三部都是制片方寄给我的demo,我相信你的品味,所以准备将选择权交给你。”
许嘉惊讶地重复:“交给我?”
邵宴清:“对,我想让你来决定这次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