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
“他竟是皇子?”
“我们不会被砍头吧?”
众人惊异过后,纷纷跪下身来。
一名黑衣死士和落羽走上前来,单膝跪在地上,“主子,不负所托!”掌心捧着一块炫黑色的令牌。
南初将手下的二人扔向落羽,伸手拿回令牌。
“查查这两个人!”
“都起来吧,吴将军,你带人将水送到寺庙中,安顿好众人。”
“是!”跪在地上的将士起身,行走间,身上的盔甲发出擦擦的摩擦声,身后围着的百姓仍呐呐地跪着。
赵远扶着张大夫走出来,正要跪拜,南初一把扶住了二人。
“救人要紧,赵兄先带百姓回去安顿吧。”
“是!”
众人散去。
霁月走到南初身侧,撇了一眼一脸轻快的南初,“你什么时候让十一去找人的?”
“进镇的时候。守在镇口的人虽然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但是行走间落脚无声,都是高手,我们一进镇,十一就安排人拿着我的令牌出发去边城了,吴将军最是忠心,知道百姓有难,绝不会袖手旁观。”
“你既然早有对策,还出来平白受这一遭做什么?”
“为了把那两个人揪出来啊,看看我的好哥哥到底花了多少精力来对付我。”
怪不得刚才有人砸他,他都一动不动,就是为了在人群中找到那两个煽动百姓的人。
“你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怕你还出来?”南初眉头微挑,眼中满是轻快的笑意。
“我去帮张大夫煎药了。”霁月尴尬地转过身。
药铺内堂的炉子烧的咕嘟咕嘟的响,药材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霁月在炉前坐下身来,对着炉子不停地煽动手中的竹扇,炉内的火苗映得她脸上忽明忽暗,炉内的药汁不停地翻滚着,有些甚至快从锅边溢出来。
可霁月双眼看着那药汁,仿佛毫无所觉,手上的扇子仍动个不停。
“时大夫!”手中的扇子忽的被人按住。
霁月抬起头,身后的赵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在她身侧慢慢坐下来。
“药都要扑出来了,你这么个扇法,待会病人可没药可用了。”
“对不起……”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赵远直直地看着炉上的锅,问完也未转头看向霁月,“想那位二皇子吗?”
“赵大哥……”霁月脸阵阵发热,不知是被炉火印的,还是……
“我有个未婚妻,本来,下个月初八,便是迎亲之日,在失去她以后,我才惊觉,自己从未对她表明自己的心意,总觉得,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去蹉跎,因为读书人的这份清高和迂腐,我甚至未曾对她说过一句爱。”
“霁月,不要让自己有遗憾,有些人,错过了,便是终生。”
霁月手中的竹扇渐渐停下。
是啊!她一个现代人,怎么会去在意他的身份呢?只要彼此心意相通,皇子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再说,她也不一定就在这里呆一辈子,说不定哪天,她就回去了呢?
还指不定谁先离开谁呢。
***
在吴将军带来的众多士兵的帮助下,焚烧尸体的进度大大加快了,午时,十一来报,所有尸体已经焚烧完成,下葬立碑了。
“主子,时大夫,您让我们顺着镇中的河道去山上查找异常的情况,我们在山坳间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周围还死了不少动物。”
霁月放下手中碗筷,“带我去看看。”
落羽面有难色,“时大夫,那山坳崎岖难行,那人怕也是从高处跌落那山间的,你不会轻功,怕是……”
南初微微皱眉,看向霁月,“必须去吗?”
“嗯,我必须看到尸体,才能确认病源是否来自那里,否则现在一切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我跟你一起去。”南初转向落羽,“落羽,你们准备一下。”
“是。”落羽退身出去。
***
春日里的山林间绿木如荫,山壁陡峭直立,只有纵横交错的乱石,放眼望去,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已经爬了大半日的霁月双手撑膝,口中的喘息声呼呼作响,耳中只有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落羽。”她直起身,看着轻巧地站在树下等她的落羽,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疑,“你说的山坳,是指这里吗?”
从山坳间吹上来的风带着一股凛冽的寒意,霁月探出头看向山坳底,最起码有三层楼这么高。
霁月一步步后退,后背撞上一堵结实的胸膛,“我们要从这里下去?绝不可能!”
不走了,此刻,就算有个雷劈下来,她也挪动不了一分。
“你怎么小小年纪,体力这么差?”南初低笑着,他胸口的震动一下下传到霁月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