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手笔,如此迫不及待对付我这小小奈河,连这种看家玩意儿都拿来,看来你们是势在必得了……”
“那是自然,这次我们一定要叫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家伙看看,谁才是地府的主人!怨灵,不要留手!此间事了我们就是最大的功臣!”
黑影闻声而动,话题就此打断。
这丑东西的名字真是通俗易懂,他就说地府的义务教育还不够全面,起名都如此没有涵养,山途暗自摇摇头,灵活躲闪不断反击。
话说回来,这群鬼果然是觊觎封印。
先前地府突发动荡,不知是什么东西遭到破坏,怨气横生躁动异常,天降异象,连黄泉街都鬼心惶惶。灾难持续数年之久,整个地府都找不出解决办法,甚至有传言是天罚将至,因果已尽,此后将再无地府。
好在大帝不知从哪弄来了应对之策,在地府的因果缺口处填上一道封印,及时挽救了摇摇欲坠的地府。虽然当时他没有亲眼见到,但因为因果缺口所在地方过于特殊,他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了那道磅礴的力量。
此后,除了前段时间从天砸下的数块巨石,再没有出现之前的可怖景象。众鬼也当此事已了,缄口不言,不再讨论这件事。
那道封印则被交由离得最近的山途看管,除了前段时间奈河河底恶鬼出逃时没来得及巡查,他几乎日日守在封印旁边。
封印的力量是极大的,若等封印成,地府少说将有千年畅通平和之日,根本容不得这些宵小兴风作浪。
前些日子还有胆大包天的鬼企图趁山途不在撬损封印,还好没有让他们得逞。
如果真的是因为封印要成,日日想要祸害地府的家伙们确实应该心急。
怪不得要在这时候对他下手,先前的事情解决但有残留,引诱他的理由充足,逃魂没抓到、怨气没查清,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不怕他不上这个当。
还好手段选得不甚高明,简直和小儿戏耍一般。
既然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山途也懒得再装,翻手收起围在身边的水,愣由怨气劈头盖脸的袭来,左右横闪堪堪躲过不让它砸在身上,一点不在乎是不是往自己身体里钻。
虽然影响不了他,但砸的确实疼。
山途只身站在黑雾中,红发都变得不再显眼。
流水汇集到手上一截一截连接成长鞭,甩在地上极为响亮,破空之势直接把靠近的怨气拍个粉碎。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少点反抗还能少点痛苦……”
话没说完,一道尖锐的破空声砸在耳边,水凝的长鞭下一秒就出现在眼前,带着辛辣的狠厉几乎不留余地地甩在督察使的身上,好好的鬼直接被抽飞出去。
本在半空中的鬼被一鞭子抽到地上,狼狈不堪地滚出数米才爬起来。
一击就足以让他感受到强大的威胁,迅速向后撤,尖叫响彻树林:“你为什么还能动!这么多怨气足够让鬼王都变成厉鬼,为什么你没有!”
“就你那点技俩,连在黄泉街卖艺刷戏法都没鬼看,能困住谁?”
“不可能!我明明算好了……怎么会和他说的一样……”
听不明白,山途也不和他瞎扯,当务之急是擒了这小鬼,带回十八狱把更深的细节都问出来。
他飞身跟上,又是一鞭子抽在空中,每一截自然解体随势而出,冲着督察使的背就去了,狠狠地扎在身上。
督察鬼似乎恼羞成怒,也不光顾着跑了,回身和他扭打在一起,带着那尊失去一大半怨气的黑影左右夹击,怨气和不要钱一样砸在山途身上,发狂般猛烈攻击,一时间还真招架住了山途的攻势。
一路追一路打,每每快要生擒督察使时总会被他各种方式逃脱,断指切肉无所不用其极,一路下来督察使的鬼身都不完全。
对手和泥鳅一样滑,就快要到手又飞了,山途着实恨得牙痒,心中还在记挂先行的那队阴兵,决定不再留手,不管是死是活先把鬼抓了再说。
没等他再次攻上,督察使突然停了下来不再逃跑,与山途隔出一段距离,脸上的慌乱不再,又阴恻恻地笑起来。
“真没意思,又被他说对了,不愧是奈河,当真不好对付。这么浓重的怨气都没能让你发狂,你或许真的是我们无上计划最好的容器!”
“一尊怨灵困不住你,那十尊、百尊的怨灵,定能让你彻底化厉,为我所用,成我大业!”
话音落,地上的草木晃动,倏然燃起的一把鬼火烧出一大片空地来,四面八方全然是数不清的怨灵,生生将山途围在中央。
就算是千只万只山途也不放在心上,冷哼一声,心道这点动静就想困住我奈河,天大的笑话。
堂堂奈河怎会坐以待毙,正要有所动作,不料地上突然有阵阵微光闪过,由山途所站为中点,极速扩出一张繁复的阵法,猩红的光从地拔起,化出条条锁链缠绕住山途四肢,没等他有任何自救动作,直接将人锁死吊在半空中。
锁链接触到山途的一瞬间,剧痛席卷全身,连带灵魂都在颤抖。
被困之人难以置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天等禁术剥灵蚀骨,生剥法力,镇仙镇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