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养野鸡?!”
周淑云震惊,吓的筷子掉在地上。
贺尧山、孙月华、贺长德小溪齐齐看过来,一家人张大了嘴巴,旺财也大叫一声。
贺尧川淡定翻出一本册子,上面涂涂画画步骤详细,包括怎么建设鸡圈,怎么抓鸡养殖。
用他夫郎的话来说,这叫“屁屁踢”。贺尧川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靠谱。昨晚没睡,跟林榆合计怎么实施。
贺尧川展开册子,林榆则用筷子在上面敲敲打打画重点:“第一步,我们需要赚本金。没有本金,之后的一切都是空谈。”
小溪不懂举手:“榆哥哥,本金是什么意思?”
周淑云学霸发言:“我猜,是本钱的意思?”
“答对了,娘说的没错。”贺尧川拍拍手,他也不懂,这是夫郎昨晚教他的,贺尧川道:“后坡旁边有一块空地,足够宽敞,我们打算在那边砌鸡圈,正好能从山上引水下来。”
“砌鸡圈的砖我们自己买,自己建。后坡挖了扩建出来,让野鸡变成跑山鸡,体格强壮肉质紧实,客人一吃就爱上。鸡生蛋蛋生鸡,如此循环往复。”
周淑云震惊拍拍手。
随后艰涩地问:“你们需要多少本金?六两银子够吗?”再多她也没有了。
林榆雀跃,娘既然这么问,那就是支持他俩。林榆摇摇竖起的食指:“本钱我和大川想办法,等砌圈养鸡的时候,再需要大家帮忙。”
贺尧山一拍桌子:“都是一家人,弟媳要做什么,说一声就是。”
孙月华点头,她男人平时看上去憨傻,出力的时候绝对不含糊。
没想到大家这么快就同意了,而且都支持他和贺尧川。林榆内心一阵波澜,他笑容感动。
其实周淑云是这样想的,小两口如果要钱,她最多只能给一两,毕竟钱是一家人再用。但他俩说了,不需要家里人出钱,周淑云也由着他们折腾。
林榆和贺尧川都是说干就干。
第一步,赚本金。
林榆思来想去唯一的赚钱方法,还是炸薯片。这种薄薄脆脆的东西,最受年轻人和小孩的喜爱。
牙口不好的老人也能吃,他炸的酥脆一些,多做几种口味,甜的辣的酸甜的,总能投其所好。
这里没有土豆,林榆打算用山药和芋头。山药在这里叫薯蓣,是一种常见的农作物,村里没有人种,但是乡里三文钱一斤。
至于芋头,后坡就有不少,应该是前一户主人种植的,常年没人挖,芋头逐渐野生野长,块大的根茎藏在土里。
他进柴房呼哧呼哧拖着锄头出来,竖起锄头站在旁边比划自己的身高,林榆:emm……
贺尧川噗声一笑,觉得小夫郎太可爱了,他走过去:“锄头是我定做的,你抗不动。等明日赶乡,去乡里买一把小的给你。”
林榆拍拍手:“不用,你来挖。”他甩甩手走了。
贺尧川懵在原地,随后无奈一笑,他挖就他挖吧,夫郎的命令他敢不听吗?
小溪和旺财在踢石子,看二哥二嫂出门,他也赶紧跟上:“榆哥哥,带我嘛,我也去。”
小包子软乎乎一个,一撒娇林榆就招架不住,“去跟娘说一声,咱三去后坡。”
通往后坡有一条小路,小路尽头就是大片芋头,根茎枝叶高大茂密,林榆钻进去就不见人影。
贺尧川找了半天,才在一片硕大的芋叶下扒拉出一团小小的身影,他把地上的小夫郎拉起来,皱皱眉给林榆拍土。
“不是说了我来,你和小溪站在一旁就好。”
林榆忽然食指竖在嘴边,冲他“嘘”一声,拉着他神神秘秘看,叶子的根部,藏着一只野猫。
因为根茎太茂密,小猫被发现的时候无处可逃,只能瑟瑟发抖看着林榆,巴掌大的身体,努力做出龇牙咧嘴的模样,没有一点威胁感。
林榆伸手一摸,野猫顿时卸下防备,下意识蹭了蹭林榆,又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尴尬且傲娇地退后。
“家里有耗子,我们养一只猫,还能逮耗子,”林榆眼巴巴看着贺尧川,眨着水汪汪的眼。
只要贺尧川说一个不字,林榆能哭给他看。
贺尧川怎么舍得惹夫郎哭,他几乎想也没想,脱口而出答应:“带回去,也不缺它一口饭吃,只要不在家里捣乱就好。”
林榆凑上去吧唧一口,嘻嘻笑了:“我会好好教它。”
贺尧川扬起被亲的嘴角,那里还有林榆的口水。夫郎哪里是亲人,这是咬人啊,尖尖的小虎牙总是磕到他。
小溪站在一旁,手里的泥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震惊地看着二哥二嫂:……
他以后也要这样吗?他可以不吗?
老芋头不好挖,已经扎根生长了好几年。林榆和贺尧川打算全部挖出来,把这片地重新翻耕出来,老芋头留着做种。
去年新生长的芋头拿来吃,他俩先用刀把根叶砍下来。贺尧川一刀一个,林榆跟在身后用草藤捆了,小溪就拖去田埂上。
小三花在旁边捣乱,林榆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好几次都差点踩到它。
附近没有其他人家,也没有大猫,小三花不知道是被遗弃了,还是走丢了。它紧紧跟着林榆,像是怕林榆也不要它了。
林榆把小三花抱在怀里:“家里有一只小花,以后你叫花花好了。”
花花喵一声,花花答应了。
他俩把芋头和花花带回去,旺财从菜地里冲出来,一双圆圆的眼睛大大的疑惑,看着林榆怀里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