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的东西全部卖出去,二十个竹筐卖了三百二十文。林榆做的小玩意,三文钱一个,也卖了七十五文。加上卖兔子的钱,他俩净赚四百四十文。
林榆瞬间星星眼,存款翻了一倍!
他高兴地跳起来,抓着贺尧川的手:“大川,我俩有八百八十文了!再攒一些,就能凑够一两银了!”
林榆在原地转圈,捂着钱袋子高兴地哼起歌来,叮叮当叮叮当钱钱响叮当!
贺尧川笑着看林榆,小哥儿激动地差点摔在地上,贺尧川赶紧伸手扶住。
他俩空手回去,君哥儿和王勇在路上等他俩。君哥儿抱着一匹靛蓝色的布,显然也开心的很。他年纪小爱打扮,有了新衣裳就不计较王勇他娘的事情。
林榆羡慕地摸了摸布匹,诚恳夸赞:“好看,很适合你。”
贺尧川在一旁,心里却有些艰涩。他握着林榆的手捏了捏,低声道:“等攒了钱,我也给你买布,让娘给你做两身新衣。”
林榆一笑,很懂事的拒绝:“我不要,两件够穿了,多了我也穿不过来。”
贺尧川却笑不起来,林榆自从跟了他,连衣裳都是穿君哥儿穿过的,除了成亲那天的喜服,贺尧川没能给他任何东西。
偏偏小夫郎懂事的让人心疼,没衣服穿了也不问他要。
他想让夫郎过上好日子,不要林榆跟着他吃苦。贺尧川攥紧了拳头,心里琢磨着赚钱的法子。
回了家,看见周淑云旁边坐着一个妇人,正是上次来借菜种子的杜玉荷。
周淑云没有多想搭理她,上次贾麻子那件事情,村里流言蜚语的,其中就有杜玉荷的功劳,这嘴欠的妇人没什么爱好,就爱听风说雨。
杜玉荷不敢得罪人多的贺家,才借着还种子的理由,上门道歉来了,手里提着十个鸡蛋。怕贺家和她过不去,以后在村里没好果子吃。
到手的鸡蛋不要白不要,周淑云看见林榆他俩回来了,立马道:“榆哥儿,你和大川晌午还没吃呢?正好打两个鸡蛋,你俩煮碗面吃。”
林榆一路上被贺尧川哄着,支支吾吾答应贺尧川晚上一起睡。回家也没发现异常,接过鸡蛋就往灶房走。
杜玉荷讪笑,她就是客气一下,谁知林榆是真的不客气。她家鸡少,十个蛋要攒好几天呢。
周淑云哼一声,就知道这个妇人不是诚心来道歉的,她偏偏要当着面吃蛋,气死她!
“大川,做煎蛋面你吃吗?”林榆拿了两只蛋出来,杜玉荷给的鸡蛋个头无比的小,他怕贺尧川不够吃,又拿出一个。
贺尧川洗了手走进来:“你做的我都吃,”他绕到林榆身后,偷偷抱一下夫郎,闻闻夫郎耳畔的皂香。
贺尧川看一眼鸡蛋篮子,又道:“杜大娘拿来的,娘正生她的气呢,你当着她的面吃的越多,娘越开心。”
家里如今不缺鸡蛋,几只母鸡都给力,下的蛋留着自家吃,也不拿去卖。杜玉荷拿来的蛋小小的,小花要是下出这种蛋,得郁闷地一天吃不下虫子。
林榆嘿嘿,杜玉荷正偷偷往里面看他,林榆直接掏出七个:“你一个,我一个。娘一个,小溪一个……大哥大嫂爹。”
杜玉荷眼皮抽了抽,心疼她的鸡蛋。早知道贺家一点不客气,她就不拿来了,那可都是她的啊。
送礼不都是推推搡搡的,她算盘打的好,只要贺家推拒一次,她立刻拿回来。谁知周淑云伸手就接了,可把她心疼的。
吃了面,他俩坐在卧房里数钱。外人摸过的钱脏,林榆爱干净,用帕子都擦一遍。
贺尧川用剪刀剪几根麻绳,他俩坐下一起数,怕数错了还反复数了两边,串在一起沉甸甸的。
贺尧川心里有了想法,他握着林榆的手道:“我打算养野鸡。”
养殖这种事情林榆懂的不多,他也不懂就问:“养家鸡不更好吗?听说野鸡不好养,成活率很低。”
贺尧川道:“那是因为许多人不会养,更抓不到。我最近几次去乡里都打听过,镇上和乡里有人就好这口,尤其是一些富户和酒楼里,一只野鸡就能卖八十文,比家鸡还贵二十文。”
贺尧川以前就想养鸡或者兔,小时候也跟着村里一个老人学过伺候野鸡的法子。
但那个时候他在贺家,有大房和老两口在,再多的银子也是进了他们的口袋。
林榆眼睛瞬间明亮,仿佛见了希望,他算了算:“一只八十文,十只就是八百文。一只鸡一年能孵三十只小鸡,那就是二两四钱。咱们抓五只母鸡回来,就是一百五十只小鸡……”
“十二两银子,”贺尧川脱口而出。
“一百五十只小鸡,一半的雌鸡,每天就有七十颗蛋,一颗蛋两文钱!”
他俩说着说着,眼里都露出光,仿佛看见躺在钱堆上数钱的日子。林榆捧着脸颊笑起来,突然发现更爱贺尧川一点了呢。
他凑上去吧唧一口亲了一下,莹亮的水渍印在贺尧川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