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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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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青脸肿的大人、哭闹的娃,满院污水臭以及追逐狂吠的狗,每一个人都比林榆受伤严重,但偏偏林榆看上去最可怜。

他削瘦的肩膀缩在人群里,哭的肝肠寸断,像是在极力躲避郑彩凤的毒打,直至眼尾通红,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无人不指责郑彩凤一家子,叫郑彩凤有口难辨,生生看着林榆,气的只能哇哇大叫,抓起一把泥土就往林榆身上砸。

“还来!当着外人就这样,我们一走,还不知道怎么磋磨人家孩子呢!”

乡亲们打抱不平,那捧泥土没有落在林榆身上,反倒落在刚从地里回来的贺尧川身上,一捧土从天而降砸在贺尧川头顶,顺着昨夜被石子砸出的包落下。

贺尧川吐出一口气,再次握紧拳头。

“咋的了这是,榆哥儿你脸怎么肿了?”周淑云脸色大变挤开人群,赶紧放下手里的镰刀,抬起林榆的脸看,赫然对上一只熊猫眼。

左眼大概被揍了一拳,整个眼眶都青黑,头发上衣服上都是土,既狼狈又小可怜的模样。林榆泪汪汪抬起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说这是他自己打的,只把目光看向“罪魁祸首”郑彩凤,眼神意有所指。

“阿婶……”林榆喊她一声。

声音弱小无助,周淑云被喊的心一化,卷起袖子揪着郑彩凤衣领理论。贺尧山走到孙月华身旁查看一番:“你和小溪没受伤吧?”

孙月华摇头,小声道:“小溪和榆哥儿被欺负,榆哥儿才……”

“我知道,”贺尧川道。这些年大房家的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吗,从来都是大房主动惹事,家里才闹的鸡犬不宁。

林榆还蹲在地上,抬起一只眼看过去,乍然和贺尧川对视。贺尧川的目光深深看着他,漆黑的瞳孔仿佛能洞穿人心,透过现象看到林榆的本质,那目光让林榆无处可躲,林榆瞬间低下头两手相扣,满脸写尽心虚。

周淑云正在据理力争:“今天当着乡亲们的面,我把话说清楚。人是你们老两口背着我们买回来的,如今打人的也是你们,这是什么道理?”

赵春花呸一声,不甘示弱上前一步:“分明是这小贱人先挑事,你看给大房家的打的。”

周淑云简直气笑了,横眉冷眼说:“榆哥儿这么瘦小的娃娃,能一个人打你们五六个人吗?净睁着眼睛说瞎话!”

如此单薄的身影,无助委屈的模样,没人相信林榆会打人。林榆肩膀耷拉下来,就蹲在贺尧川旁边。方才的眼神将他看透了,林榆偷偷瞅一眼贺尧川,骤然发现男人一直在看他,冷冷的视线从未离开。

林榆妥协,还是老老实实蹲在地上揪草玩。

溪哥儿小跑过来,抬起手给林榆揉眼睛:“吹吹就不疼了,”一边揉一边鼓起脸颊吹气,林榆摇头冲溪哥儿一笑,躲着人群小声窃喜:“哥哥不疼,你堂叔母才疼呢。”

隐藏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毛绒绒的尾巴尖,林榆和溪哥儿相视一笑。都被贺尧川看在眼里,他终于收回目光,看向争执吵闹的方向。

“孩子能说慌吗?你养的好孙子抢我们小溪的东西,本就是你们的错,榆哥儿不过是帮孩子讲两句公道话,你们竟要把人往死里打。如今这家里的面子我也不要了,咱们干脆就上村长那理论去!”

贺尧山也帮着说话:“这是欺负我们二房没人?”他和贺尧川一样,生的体格高大,往那里一站,气势高出别人一大截。

围观乡亲比周淑云他们先到,情况自然是更清楚一些,加上知道贺家的德行,天秤自然就偏向二房,道:“淑云呐,你只管去找村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都给你做主,不会叫你们白白受委屈。”

周淑云眼眶一红,说完就潸然欲泣,比林榆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真是麻烦各位叔伯了,我们实在是被逼的。”

这幅模样,赫然像极了刚才的林榆。林榆看过去,发现周淑云的伤心不达眼里,竟有一种找到同类的荒谬感。

一听说要找村长,赵春花和贺大全急了,就怕突然扯到分家的事情上,眼看着马上就要春耕,那十几亩地正是需要人力的时候。贺大全拐杖捶地:“够了,一天到晚吵闹成何体统,不就是娃娃之间打闹,至于闹到村长那里去?再说,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和外人有什么关系。”

他意有所指,围观的乡亲一听,心里门清,对贺家两个老的没什么好脸色。郑彩凤依然嗷嗷哭,被林榆打的伤口现在都在疼,头顶少了一大撮头发,是被生生薅下来的,风一吹凉飕飕,显得不伦不类。

她嚎了半天,发现连爹娘都不能为她讨说法,心里顿时恨急了林榆,就后悔当初出主意把林榆买回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贺大全被嚎的不耐烦,看一眼大儿子贺长贵:“还不把你媳妇带进去,丢人现眼!”

又为了安抚二房,不得不拿出五百文,好让周淑云他们息事宁人。赵春花给钱的时候眼珠子快瞪出眼眶,看林榆就气的牙疼。

周淑云一把抓过五百文,这钱本就该是他们二房的,这些年被搜刮去的钱,只怕十两银子都不止。

没了热闹可以看,乡亲们都各自回家。村里闲暇的时间不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忙不完的农活,该做什么还得做什么。

周淑云对贺尧川道:“你先带榆哥儿进去,可怜见的,被揍成这样,我去鸡圈里看看有没有鸡蛋,煮了给榆哥儿敷上。”

刚才听见后院母鸡咯咯咯打架,应该是为了抢窝下蛋。平时老两口把鸡蛋看的紧,不让二房去捡蛋。今天周淑云占理,又在气头上,顾不得那么多,再说那些鸡吃的草还是她和小溪割的,凭什么不让拿。

林榆小步伐跟在贺尧川身后,他低着头心虚,没有看路,进了房后猝不及防撞上贺尧川后背,林榆吃痛,捂着额头抬起青黑的熊猫眼。

气氛乍然凝固,贺尧川回头,看向林榆的目光微冷,只问:“到底是谁打谁?”

小哥儿掩饰的并不好,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连撒谎都撒的不圆满。

林榆低头小声嗫嚅:“他们先欺负我的,”可怜巴巴的连头发丝都耷拉下去,林榆不敢抬头,满眼写着:这次是真委屈。

要是贺尧川因此把他赶出去,林榆也没有怨言,打人之前他就想过这种结果发生。

半晌后,贺尧川没有说话,他接过周淑云拿来的热鸡蛋,放在林榆面前,接着又转身离开。对他而言,林榆不过是一个偶然发生的错误,收留林榆是娘的决定,他无权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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