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纸巾散落在地,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干涸的血迹几乎沾满了整张纸。
“怎么突然流鼻血了?”江隐为纪念慈接了杯水递给她。
“可能……是天气太干了吧,哈哈……”鼻孔的一侧被扭成一条麻花堵进鼻子里。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怎么信,眼神心虚地往旁边飘。
“行了,暂时先别把纸巾抽出来,收拾收拾上床吧。”江隐拾起地面的纸巾,最后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纪念慈乖乖的爬上床,将空调被的一角搭在肚子上。
“热不?”
“好像……”她晃动白皙的脚丫蹙眉感受了片刻一本正经的说道:“热!”
“傻子。”江隐发笑,光脚走向风扇调整它的风向和角度:“怎么样?能吹到吗?”
风速被调到最高,原本被定住的台扇开始缓慢向两旁移动。
“可以!”
凉爽的风从脚吹到头,扭开后又转回来。
“睡吧。”江隐顺势往地上一躺,头往枕上一放,最后用薄被覆盖肚脐收尾。
“安安。”纪念慈侧过身子打了个哈欠。
“安安。”
屋内变得安静,仅剩二手风扇转动时一卡一卡发出的声音,以及扇叶快速转动产生的,微弱的“呼呼”声。
纪念慈睡不着,虹膜和瞳孔跟随纱帘轻缓的飘动而移动,一时间竟入了迷。
“嘿,阿隐……”她翻过身用手轻轻拍了拍睡熟的好友,悄声说道。
江隐一向睡得快,这会儿早就陷入甜蜜的梦乡,不论怎么摇晃都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
睡得好快啊……
纪念慈不打算扰人清梦,于是又翻了回去。
她将手搁放在眼部,张开五指让阳光洒进眼眸片刻后又拢起,脑子里数着羊。
数到第一百只困意还是没有抵达家门口。
几点了?
纪念慈伸手捞过床头柜顶的闹钟,数了数上头细密的线条。
呀,都已经一点二十了。
她从床上翻到地面紧挨江隐,额头贴紧熟睡的人儿的后背。
小巧的鼻子微微抽动,一股浅淡的味道便顺势钻入鼻腔。
其实很难说得上来究竟是何种味道,沐浴露?不像,她们家那款是浓烈且刺鼻的玫瑰花香不可能带来让人如此安心的感觉。
就像是幼年时倚靠母亲所能闻到的气味。
总之……
纪念慈张开嘴巴,一声慵懒的哈欠便从她的嘴里发出。
这种味道确实是会让人困。
合并双眼瞌睡虫便钻进小脑袋拔除活跃的大脑开关。
…………
下午第一节就是体育,阳光刺目,落至皮肤不免感到灼热,浑身汗腺大张,肆意地流下汗水。
一颗皮球冲到跟前,江隐拉住纪念慈的衣领将她提到一边这才没有受伤。
“祖宗诶,别睡了。”她的手拎住衣领晃了晃。
“哈啊……”纪念慈眨巴眨巴眼睛。
体育老师叼住胸口的哨子随意一吹刺耳的哨音便响彻云际。
“集合!”
学生们这才懒散的从楼梯口的阴凉处晃到大太阳底下。
“体委带操!”
一名又高又黑的男生从队伍里走出来,熟练地喊着口号,带动同学们做热身运动。
几轮结束体育老师上前宣布今日体育课的内容:“好,先跑三圈再做两组蛙跳和鸭子步就自由活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