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深,你在想什么,他怎么可能是小猫!
谢寂眯着眼,沉溺于许如深的怀抱,他跟他抱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清列的洗衣液的香气,掺杂了一丝丝酷似阳光的香味,很特殊的味道。
能带给他—安全感。
应该是他独有的气味。
独一无二的。
能让他心安,在瞬间让肌肤内细胞的渴望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像是快速充电宝,在极快的时间内帮他充满能量。
但—
谢寂脱离了许如深温暖的怀抱,空气中隐隐约约残旧着余温,彰显他刚才的迷恋。
许如深瞧着谢寂拥抱后明显红润又纠结的表情,心里怪怪的。
谢寂其实很舒服吧。
他还未说话,谢寂便开了口:
“高远楼,305。”
随后谢寂掉过头,没有留情的离开,只剩下一个轮廓饱满的后脑勺以及桀骜的背影。
许如深盯着他,高远楼不是宿舍吗?
*
月亮跑出,星光登场。
破天荒的,许如深竟然在宿舍关门前十分钟回到高远楼—高三的宿舍楼。
平时他学得很晚,基本上踩点回宿舍楼,离开也早,还没开门,就在门前等着了。
宿管阿姨习惯他的作息,见他提前回来微微有点惊讶,但什么都没有说,估计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许如深的宿舍在四楼,但爬到三楼时,他脑海里响起谢寂最后说那一句话,鬼迷心窍地走到三楼的走廊。
装作不经意地路过305宿舍,里面没有亮灯,没有学生的吵闹声,与旁边的303与304形成明显的对比。
那边喧嚣中配着男生的打闹音,这边窗被蓝色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门缝一丝光亮都没有。
那么晚了,他没有回宿舍吗?
下午报宿舍名的意义是什么,想要他找他?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许如深盯着紧闭的门看了一眼,最后离开了。
等到他洗完澡,抱着一沓复习资料,准备从另一头的楼梯到负一楼的自习室学习,刚下到三楼。
不知道哪里来的指引,他非要绕过很远的地方,最终走过305宿舍,门依旧紧锁,他站在门外。
谢寂可能早就睡了。
许如深,你在干嘛。
人家让你来,你就来吗?
许如深慢腾腾地抬脚。
忽地,漆黑安静的走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源头是在305宿舍,一道难受的低鸣声,灌入许如深的耳畔。
他本想离开的脚顿住了,他走过门口,手下意识地触摸门框,这时,楼下一道猫发情响起,掩盖了低音,凄惨得像是孩童的哭泣。
许如深舔了舔缺水的唇瓣,最终选择离开,前往自习室学习。
可能是他听错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几分钟后,重物撞击墙壁的闷哼在305出现,305被别的宿舍敲门,两个宿舍闹了起来。
*
过了几天,上完最后一节课,也是傍晚,不过今天,天际染上了紫色的烟火,特殊又绚丽。
许如深都快要忘记谢寂了,但耳廓旁好似残留着那天的温度。
他伸手摸了摸,明明是冰冷的,却滚烫得要命。
想到这里他拿起蓝牙耳机,塞进去,在音乐的熏陶下,或许燥热会结束。
他上了一层楼,再拐个弯就到心理教室了。
学校来了一个新的实习心理老师。
他需要帮新来的老师整理资料,还有一些交接的事情,跨过最后一道阶梯,抬头却对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谢寂在天台桂树旁静坐着,好像在进行写生。
他没有穿古板的校服,而是白衬衫配着蓝色牛仔背带裤,衬衫合身,将他清瘦的腰部勾勒出来,看着背影,就莫名让人心疼。
漂亮张扬的脸蛋,没有嚣张跋扈的神情,只有安静与乖巧。
许如深走近了几步,没有刻意靠近,而是目标明确的走向心理教室,顺带路过。
谢寂拿着素描笔对着木制木板上的画作做最后的结尾,许如深眺望注意到画中的人是谢寂自己。
长得像他,却不像他。
是气质不像。
谢寂仿佛没有注意到他,待许如深已经走到了心理教室的门口,扭着门把手,不知道到为什么,转头看了眼画中的谢寂,谢寂握住笔,落下点睛之笔。
在唇瓣下方处,点了一颗痣,忽地画像是带上了灵魂,活了般透过纸张盯着他。
许如深开始手有点不稳,依稀间闻到了一股清爽的桂花香,以强势的姿态冲击他的鼻尖,似乎要让他记住这个气味。
耳畔音乐陷入高潮,传来一句歌词:
“I never knew it was obsessional.”
(我从不知道这种感觉无法摆脱)
他如同电击般呆愣了几秒,立马把耳机拿下,最后慌乱地按向门把手,跌跌撞撞地进教室里面。
脚步急切又错乱不堪,像是孩童打翻了碗筷般紧张。
手执笔的谢寂蓦地扭头,看向心理教室门合上的慢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眉眼弯弯,带着玩味。
为什么不找我呢?
非要亲自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