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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产后抑郁症 X 白骑士 X 终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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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巴很少在我身上这样浪费时间。但现在,他已经沉默地盯了我许久。

“你也看到了,你妈妈最近茶不思饭不想地在担心你。”

等了半天,他终于主动打破了这已经有些凝滞的气氛。

哦。就这?席巴家属代替患者本人发起了可怜攻击。

遗憾,效果完全为零,因为医学本身就是有壁垒的,现在的我甚至无法开口向他解释我选择干预基裘的前因后果。

而且“茶不思饭不想”?据我的观察,着实有些夸大了,这病史陈述你敢签吗,我记得你不是变化系的吧。

再说了,不带患者去医院就自己先买点谷维素什么的试试咯,不觉得很诡异吗,对着一个孩子讲这些……时隔多天我又感到恐怖谷效应了。

但一直不去看他反而有点像心虚的行为,我飘来飘去的视线最后还是落回了他脸上。

“好孩子,别让你母亲太操心了。”他于是笑着逗了逗我。

此男(帅得)恐怖如斯……

居然对医生发起了十分罕见的颜值攻击。即使抗性较低,我也不会被轻易吓到的,本人阅患无数,完全可以做到心如死水,嗯,心如死水。

别忘了他上班不扎头发,嗯,他头发……好蓬松,可恶,不允许术科佬不顶着一头又油又塌的头。

呃,好怀念口罩啊,感觉嘴角要压不住了,这人到底是怎么把孩子的亲和度拉满的,还是说……就硬帅。

他一鼓作气、再接再厉,最后还是把我给逗笑了。

结果下一秒,此男翻脸无情(?),转头就问边上的同行们:“如何?”

哦,是的,差点忘了,他们居然这么快就把儿科精神卫生和脑科学方向的专家请上门了,这就医意识也太强了(还是说哄老婆的效率奇高),实在是不得不夸……总感觉莫名输了。

按理来说,基裘作为母亲和最主要的照看者也应该在场,但刚刚她表现得太激动了,领头的前辈直接发话把她请出去了。

真的好勇,是不知者无畏还是白大褂最后的尊严啊。

……对不起,不应该笑,其实场面还是很恐怖的,基裘的杀气都飙出去了,最后是席巴“命令”她出去的。

我也算彻底明白了,这确实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普雷。

差点英勇殉职的那位内科佬于是和其他同行的几个医生又短暂地讨论了一会,最后不出我所料地对着席巴叽里咕噜说了又是老半天,得出的结论依旧是继续观察和适当隔离母亲。

呵,白费工夫。英雄所见略同,以我们老中公立医院一骑当千的门诊流量,我的经验未必就不如这帮老前辈。

但事情在第二天就出现了转机,更具体一些,病情急转直下了。

我们都看走眼了,我好想真的把基裘搞出产后抑郁症了。

不是吧,我并非一味盲目地模仿人类幼崽,我参考的主要目标可是伊路米啊。一开始我表现得完全不像普通揍敌客婴儿(指伊路米),她全无反应,我现在表现得像个普通揍敌客婴儿了,她倒是开始不正常了。

经典的情绪波动,表现为语调和音量的颠簸,抓狂和发泄倾向的一些小行为,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说话都带上了哭腔。

明明只是减少了一些表达,她却一副我得了大病的样子。

不,恐怕正是因为我没有生病,她才会陷入更严重的自责和焦虑。

其他躯体症状我观察不到,但根据家属昨天代为陈述的,我更加可以肯定她确诊了。

而就在刚刚,几乎算最严重的一项临床表现也出现了。

对于今天本该一如既往、平平无奇的电刑,她似乎也产生了明显的不满。

结果就是,我时隔多天再次被电到失禁了……我只能说还好早上已经进行过隆重的“五谷轮回”了。

但只有尿液也挺脏的,越想越难受,干脆就不想了。这种二便失禁的患者我又不是没见过,我见得多了去了。

结束之后,她抱着我也是沉默许久。

既然她都不嫌脏,我又有什么好嫌弃的,于是我闭着眼睛自顾自地平复呼吸和心跳。

“侑路,就不觉得痛吗……为什么还是在忍耐呢,不害怕也不责怪妈妈吗,就不想向妈妈求救吗。”

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平静,所以未免有点诡异了。

呃,这要怎么回答,当然痛啊,我又不是没有痛觉了。但也就还好吧,反正马上我就会忘记然后麻木掉,而且别忘了电完吃饭更香。

至于忍耐。不忍耐我又能做什么,不忍耐,我又有什么选择。这就和规培没什么区别,都是服从性测试,优胜劣汰,要不适应,要不淘汰,曾经我花了很大的代价才走到死前的位置,对于这种类型的磨炼,当然再拿手不过。

而害怕和责怪,又怎么可能呢?这些不是揍敌客对孩子的培养和保护么。

嗯……揍敌客的灵感果然是东亚家庭啊,这种自以为是保护的压迫,原来伴随了他们的一生,都无法逃离。

但我最终还是睁开了眼去看她。

我试图表达一些“我不害怕也不怪你”的情绪,因为她的发言让我突然想起了“白骑士人格”。

那大概是一种喜欢拯救别人和被别人需要的状态。这名字乍一听很中二,在现实中我也没有遇到过,但基裘好像就是差不多的意思了——虽然痛苦本就是她施加给我的——作为医生,我当然要对病情时刻保持警惕。

基裘也许又看明白我的眼神了。她没有再说话,但眼镜上的电子屏开始加速地闪烁。

她的手很缓慢地移到了我的脖子上。隔着眼镜我看不出来,也许她是真心想就这么杀了我。

所以我也没有反抗。

……他们果然也认为喉咙比心脏更方便吧。

远在窒息来临前,我就感到了熟悉的濒死感。也许这就是念压吧,好普通的感觉啊,一点也不玄乎。

但我的内心,依旧感受不到恐惧和求救的欲望。

抱歉,作为生命的我一定坏掉了,也许是死过一次的缘故,现在连基因里的求生欲也消失不见了。

是谁说的,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很有道理,我一个死人本来就不应该拥有什么。

或许还是早点死掉比较好,继续养大我很可能只是一种资源的浪费和成本的沉没。

我好抱歉啊。

虽然这次不是我的错吧,但我还是好抱歉。

“……”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呢。

生命永远,永远是这么傲慢而随意。

为什么。

只有人类明白这种痛苦。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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