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芳往外一瞧,“好像是殿下来了。”
姚疏桐和翠勺都是有些慌,暖芳就放下了铜盆,“奴婢看看去。”
很快回来。
听暖芳说来,“是殿下身边的沉舍人,说免了主儿您往后的请安,让您一切自便不用拘束。”
姚疏桐又放松下来。
看来她父亲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她进宫之后并不会有太多机会和七皇女相处。住在一个宫殿都根本见不到的。
用了膳之后姚疏桐也没有什么事做,她身子如今好的差不多了,在室内又觉得闷,就想出去看看。
可是这里是宫里,一步错不得,姚疏桐压在心底什么也没提。
不过一边翠勺看出来姚疏桐的心思,“暖芳姐姐,主儿能出去看看吗?”
“当然了。”暖芳有一双善良的大眼。
“祁茜宫,主儿想去哪里都可以。”
姚疏桐当然没想乱走,只想出去透透气。
暖芳看着姚疏桐提议,“要不去后头园子,花都开了。”
“那儿有个秋千,可以荡着玩。”
姚疏桐眼里有跃跃欲试的光芒,起身在暖芳的带领下往出走,可是很快想到一件事。
这里是祁茜宫。
“暖芳姑姑,我去了会不会打扰到殿下。”
姚疏桐在门口给站住了。
暖芳摇摇头,“殿下不会去的,主儿放心吧。”
翠勺扶着姚疏桐,一行人来到了祁茜宫的园子,暖芳说的是园子二字,只是到了之后姚疏桐发现大的离谱,花园子她姚府也有,不过这儿的园子一个她家里顶十几个。
假山流水样样不缺,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秋千。
姚疏桐也累了。
翠勺拿出来帕子给姚疏桐擦了擦,“小姐累了,正好坐上来歇一会儿。”
姚疏桐慢慢坐上去,暖芳和翠勺一左一右慢慢的推着姚疏桐。
一荡一荡的,姚疏桐抬头是蓝蓝的天,忽然觉得心里无比的清净自由。
往常家里也荡秋千,可是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就算是死,或许这也会成为她人生中最自由宁静的片段了。
再一睁眼姚疏桐忽然看到天空的风筝,五颜六色的。
记得从前她娘亲在的时候,一家人每年开春都会放风筝,娘亲离世,她只看妹妹们“一家子”放,不羡慕是假的,那时候她在她的院子,就看四角的天风筝飞啊飞,她就在想,若是她是那风筝就好了。
飞上天,她就可以去找娘亲去了。
暖芳几个看姚疏桐看风筝,很快功夫就让人拿过来几个,蝴蝶的,喜鹊的,姚疏桐喜欢蝴蝶,她娘亲生前就喜欢蝴蝶样式的首饰。
姚疏桐在祁茜宫的花园玩的几乎忘记时间,快傍晚的时候才惊觉过去那么久。
暖芳自责,“糟了,忘记用膳的时辰了。”
姚疏桐圆场,“不怪你,你们也饿了,我们快回去吧。”
“不是奴婢们,主要是饿到了主儿。”
看着暖芳自责,姚疏桐想她应该是怕被上头的上司知道了罚。
姚疏桐更是加快了步子。
走着走着姚疏桐就听到了一阵争执,是个中年女声,“殿下不见,黄公公你为难我这下头人有什么用?”
很快姚疏桐就听到那个熟悉的黄公公的声音,“哎呦,可不敢呢,这是圣人的意思。”
园子口,姚疏桐等被迫停下来,姚疏桐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太监,一边一个带翅帽的灰色宫服的女官,同叶司典的衣裳差不多,不过远远看这位沈舍人比叶司典的年纪大多了。
叶司典年轻穿一身青山绿宫装,就十分亮眼,又亲和人的紧。
“有口谕?”沈舍人也比叶司典多了几分不近人情。
黄公公看起来为难的摊手,“没有没有。”
又低三下四,“不过万公公今天问我了,问我俩个人有没有见,不就是希望见一见的意思,万公公的意思不就自然是咱们圣人主子的意思。”
“再说了,您说这冲喜不见,冲的个什么呀是不是。沈舍人也请体谅体谅咱家,咱家头上还有个万公公呢,咱家也没办法,不然哪里敢来您老这儿惹眼。”
“都体谅,谁体谅我?”
“殿下不愿意见,见谁都烦,何况一个素未谋面外头的,责问起来,你们倒好了,躲的远远的,都是我一个人受着。”
“我看是看我老了,打量欺负我了。”
“舍人这话怎么讲,咱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负您呐。”
“那就离开这儿,别聒噪。”
“舍人答应我,劝说殿下见姚主儿,我就麻溜走。”
“没门儿!”
“您别介啊!”
沈舍人十分不给面子,那黄公公看起来十分着急。
俩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锋。眼看着天要黑,姚疏桐一时进退俩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