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夹角里,两人你来我往打的十分专注,房门忽然被推开,全都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
此时此刻,熟悉的死对头在未知的危险面前,好像也有了种别样的信任与默契——两人下意识靠在一起,警惕的看向门口。
看到脸色黑如锅底的宁雪和瞪大眼的卫兵时,他们懵了下,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家伙怎么过来了?’
他们下意识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茫然,同时,也看到彼此此刻的形象。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此时情形似乎不对。
猫猫快打、猫毛乱飞,打起来的时候很难顾及形象。
宁霜衣服上各种华贵漂亮的装饰被丢的到处都是,扣子被撕开,脸颊上还有两道抓痕,为了招架苏霖的扑打,他抓住了对方的手,此时正十指相扣的紧紧夹着对方的手指。
而苏霖更是狼狈。她原本已经准备入睡,穿着宽松顺滑的丝绸睡衣,整件衣服全靠一条腰带系着,此刻跨坐在他的腰间,衣襟滑落,衣摆散开,半条雪白的大腿压在他的腿上,月光下仿佛一尊裸身的玉像,浑身白的发光。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两双眼睛滑向十指相扣的双手——下一刻,如同触电一般,疯了一样互相抖索开手指。
苏霖连滚带爬的从他身上下来,她这弯腰一爬,散开的衣襟越发明显,宁霜眼睛一抬,里面的风光便一览无余。青年眼皮子一跳,下意识挺腰坐起,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用力一按,胸膛便紧贴着胸膛,不等苏霖惊诧发怒,他便腰身一扭,借着这一点遮挡,将苏霖送到自己身后,然后转过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她。
他身材高大,肩背也足够宽阔,这么一挡就如同一堵墙一般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只余下一截蜷缩在地毯上雪白的玉足和脚踝。
这个动作意味太明显了,苏霖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急忙一把按住了散开的领口,脸上烧的通红。
此时,这讨人厌的死对头竟然成了她社死时唯一的依靠,她按着胸口紧紧缩在他的身后,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宁霜感受到那背后抓握的力量与紧贴的肌肤,迎着弟弟刀子一样像要活刮了他的眼神,越发的头皮发麻。
他心虚又胆颤的艰难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抬手擦了下脸上疼痛的抓痕,努力若无其事的扬起一抹笑脸,挥手和自己的兄弟打招呼,“嗨~哈哈,阿雪?你怎么来了?还有…进来怎么都不敲门?”
‘天呐你在说什么啊!’
苏霖惨不忍睹的闭了下眼睛,在他的后背用力掐了一把。宁霜的肌肉不由绷了绷,也知道自己惊慌失措间说错了话,但此时后悔已晚,宁雪已经听见。
俊美的青年冷笑一声,不想在下属面前丢脸,挥手让跟随他过来的卫兵全都出去,凉凉道,“我没敲门?
——我就差把那扇破门给拆了!只是不知道两位究竟在干什么如此专注,竟然一点都没听见。”
他见两人居然还没起来,顿时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道,“——你们俩还要靠到什么时候?!”
苏霖被吼的抖了下,又委屈又生气,心说自己多少算个受害者吧,还是‘客人’,他凭什么吼自己?不过想想宁霜一身酒气明显是喝醉了,而她发现后居然不仅没有告知卫兵反倒趁机报复……
心虚……
她想赶紧解决这件事,可低头一看自己那衣不蔽体的衣服,实在没脸站起来,只能红着眼眶又往宁霜背后缩了缩,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宁霜感受到了背后人的颤抖,认识那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死对头的依赖。那种感觉极其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