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震惊不已,周夫人眼底闪过抹贪恋之色,面上却哀哀戚戚地哭着,“就算你赔偿了又如何,我的孩子还是没了父亲,我公婆依旧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惊鸿庄赔了还不行的话再加上我的酿酒方子呢?如此赔偿...周家可还满意?”
这般巨利周夫人无法冷静自持了,脱口而出道,“乡君此话当真?”
“当真!”莫云笙在周夫人喜言于行之际话锋一转,“但...若是查明今日之事有人蓄谋陷害,那我莫云笙也绝不轻饶。”
周夫人底气十足道,“我夫君的尸体就躺在这里,铁证如山,乡君还要如何查?纵使乡君神通广大,总不至于还能让死人复生吧。”
“我是不能让死人复生,但能让死人说话。事情真相如何自由官方来定夺,周夫人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动手脚。”莫云笙坦坦荡荡道,“在场的诸位也可以当个见证人。”
“官、官方?你要报官?”周夫人结巴了起来,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莫云笙,涉及人命的事情她不想着掩盖压低舆论,却反其道去报官,周夫人心底有一瞬间慌了。
“人命关天,自然要报官。”莫云笙说得理所当然,在场的人听得心情复杂,尽管他们分佩服沐恩乡君的担当,但还是认为她太过轻率。
周家不过是小门小户的商贾之家,以荣安伯府的能耐完全可以将此事压下去的。若是报了官...这事就不是荣安伯府能控制的,毕竟...那到底是衙役官府。
周夫人眼眸微闪,似是想到了什么般应声道,“好,那就报官,我这就让人去请县丞大人!”
“小姐,大理寺的赵大人来了。”空青的声音适时响起,尤入落下水中的之石,激起层层波澜。
“赵大人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啊...有他出面审查,绝对无人敢做手脚。”
“是啊,是啊!去年勇王府的小公子强抢民女,也被赵大人判了刑,可见是个不畏权贵的,这下周家可以放心了。”
“沐恩乡君怎么敢请来这位...”
......
莫云笙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她对着走进来的赵尧行了一礼,“赵大人,死者在此。”
赵尧点头回礼,然后朝身后之人找人上前,“这是许仵作,由他来验尸。”
许仵作领命上前,一一检查着死者的尸体,而赵尧则是朝着一侧的周夫人询问着周六爷的日常。
周夫人精神紧绷,既惦记着周六爷的尸检,又要应对着赵尧刁钻的问话,不一会儿便后背浸湿了。
“你说周六昨日花柳宿眠一夜,今早才回的府,然后用了早膳才出门的?”
“是。”周夫人点头。
赵尧又问,“早膳都用了那些东西?”
“就是些寻常的菜肴...跟往常的都差不多。”周夫人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赵大人你问这些跟我夫君的死有什么关系,他若是在家的吃食有问题,今早我也陪着一起用了,我都好生生地站在这里就说明他的死府上的吃食没关系。
他就是喝了惊鸿庄的酒死的,谁知道那酒用什么酿制的,荣安伯府以前都不经营酒肆的,怎么突然之间就有了这么多的花酒、果酒,指不定是混进了有毒的果子酿了酒。”
“问你什么就答,事情的来龙去脉自有本官去审查,尔等无须多言。”赵尧毫不客气地呵斥着。
周夫人虽有不忿,却也知道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只赌气道,“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旁边审完的衙役朝着赵尧走了过去,在他耳边嘀咕了些话,随后赵尧眸光落在了周夫人身上一瞬,片息后默不作声地移开了。
此时许仵作的验尸也有了初步的结果,“死者瞳孔放大,嘴唇泛紫,虽有中毒之兆,但死因却非中毒,而是心脏梗塞而亡。至于具体缘由,还得进一步解刨方可得知。”
“什么?解刨尸体?不行,我不同意。人都死了怎可还伤其身体,让我夫君死也死得不安生。”周夫人剧烈反对着,“我不同意解刨尸体,绝不同意。”
“此案涉及人命,又牵扯谋害之嫌,已不是你一言可定的。”赵尧态度强势道,“将人带回大理寺,查明死因。”
“是大人。”手下立即道,“来人,抬走!”
“不!我不同意...放下我夫君...”
莫云笙让人拦下对方,凝眸看向对方,“周夫人口口声声说是惊鸿庄害了人,又与我定下契约,难道不想知道真相,还是说...周六的死与你有关...”
“你需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害了人....”周夫人情绪激动的喊着。
莫云笙从她眼底探道了丝虚张声势,不着痕迹地勾了下唇,“周夫人既然问心无愧,又何惧赵大人查探,无论是你还是惊鸿庄...总需要一个公道的!”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休想逃脱罪责...”
敌人嚣声莫云笙全然不放在心上,让人带上周夫人以及一众目击者浩浩荡荡前往大理寺。
不过一个时辰,惊鸿庄发生的事情便传遍了盛京,以致于莫云笙的马车到底大理寺时,门口已经围满了围观者。
“来了,她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