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帆把电脑屏幕转过去，淡然道:“是你干的吧？”

“黑客”看了一眼，不以为意:“你监视我的电脑啊～”

“对，我们监视你的电脑，你是知道的。”舟帆接话，“如果不这样，谁知道你还会闯出多少祸来？”舟帆又将屏幕转回去:“解释吧。”

“解释什么？”

“你说解释什么？你看看现在都乱成什么样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们那样喋喋不休，都不知道闭嘴！”

“他们不闭嘴你也不能捂嘴吧？这有什么意义呢？”

“那就断网好了！把全世界的网都断了，看他们还怎么说！”

舟帆一时语塞，扶着额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为什么每一代黑客都是这样一根筋呢:“是哪种言论冒犯到你了吗，你跟我讲讲……”

“我哪儿知道啊～”她还是有点怕舟局长的，坐下来又开始扣手指。看这样子她不会说了，或许是真的没什么特殊理由，只是单纯为了好玩呢？舟帆在心里叹气，又说:“行吧，我知道了……”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对讲机:“来两个人，把她带到禁闭室去，我不点头不准放出来……”

“诶呀！舟局长～你也知道相易大学那群人很讨厌吧？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等等，不是、你来真的？！”

“吱呀”一声，两个黑色西装从门外走进来。黑客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你真的要关我禁闭，我做错什么了！”

“……带走吧。”

“等等……！别拉我，舟局长！！”

舟帆抬了抬手，两个黑衣人将她从地上架起来，看她扑腾着两腿，舟帆闭上眼用手抵住额头，听见她扯着嗓子大喊:“别关我禁闭！！局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啊！副局长？！”

舟帆睁开眼看过去，听见她又喊着:“副局长救救我……求你了！！”

苏木自然是不会救她的，她单手叉腰目送她离开，像是在惋惜:“这次是真的闹大了，黄娇，好好反思一下吧。”

“可是……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局长，副局长……局长……！！”

凄惨的叫声越来越远，苏木走进来发现舟帆一直盯着自己，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他面前:“好熟悉的感觉啊，怎么每一代黑客都学不会考虑后果呢。”

“也幸好他们都不会撒谎。”舟帆将东西拿起来，“这是什么？”

“解决方案啊。”苏木就那样顺势在桌子上坐下，“其他人讨论了一下随便写的，反正我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但你至少得做点什么吧？”

舟帆随便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方案，丢在一旁:“让小七再去一次？”

“再来一次就太假了，我们会被当成是眼中钉的，搞不好还会被说成是‘狼狈为奸’。”

“就现在这个情况，做什么不是越描越黑。”他又看向苏木:“文淑有怎么说吗？”

“文淑最近很没精神呢……”苏木叹气，“李环千呢？”

“李环千让我别去烦他，不然他就勒死我。”

“这么夸张？”苏木忍不住笑了，看着舟帆那张哀叹的脸，她又收起笑容忽然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说。”

“嗯？”

“就像去寺庙里许愿一样，落日的「奇技」是真实存在过，并且是超乎寻常的东西。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试试，对于有所渴求却又无能为力的人，这是最能选择相信的事实了。毕竟，万一呢？除了好奇，我看着，远远观望从内心得到的净化是真实的……所有人都去，从众心理的人当然也不少。确实有人在煽风点火，惹出乱子了就能趁虚而入吧……”苏木一顿，忽然垂下眼假装去看自己的手指:“反正上帝之眼是这么说的……多的也没有了。”

苏木记性好，文淑能告诉他们的应该就是这些话了。“预言家”和“上帝之眼”还是对怪诞树无能为力，但曲线救国地知道一点别的事情还是可行的。苏木换了个坐姿，又说:“应该就是适量，就像你之前猜测的，靠得太近会消耗生命，远远观望则是甘之如饴……”

“这一点和他们的能力也很像。”舟帆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再去看看李环千好了，看在他勒死我之前能不能翘点有用的东西出来。”

“要我陪你吗？”苏木从桌上跳下来，“还有，黄娇你要关多久，她恐怕是不会真心认错的。”

“那就关到她真心认错为止……”